当血月临空时,宋听婉回眸,蹙紧了眉担忧不已的看向灿星。
这般凶的预兆——
她的阿遥,真的没有危险吗。
灿星不可说,但朝阿婉姐无声摇了摇头。
沈酌川起身,缓步站到她身旁,与纤弱的女子并肩。
“你看,那是谁来了。”
宋听婉闻声看去,一团恐怖威压的魔气,随后万俟寂的身影在半空凝结身形,踏虚空而来。
“阿婉,我去寻阿遥,你且在云隐莫要离开。”
魔气来,露个面,又瞬息间离开。
宋听婉看笑了,又是血月浓重得欲要滴血之际,秦禧撕着传送符白着脸匆匆而来。
“好奇怪,我前几日便出发了,但一路上无数阻碍,若不是强行撕了传送符,今夜定是赶不来了。”
百里戏江扶着秦禧在软榻上坐下,宋听婉也能理解几分,为何方才阿寂来得匆匆,打了个照面便走了。
想来路上万物所阻,也让阿寂察觉到了不对。
他担心阿遥。
宋听婉微微翘了唇。
连血月都搞出来了,就是想让她出去吗。
那她偏不如祂所愿。
后半夜。
宋司遥的命牌,再次出现了第二道裂痕。
这回真是裂痕。
宋听婉凭栏站了整整一日,闻言紧握木栏,她微抬着下巴,瞧着半空散发着不祥之气的血月,冷冷勾唇。
原来她如此重要啊。
竟妄图伤害天命女来引她前去。
女子在黑夜中,闭了眸。
神识抱着一缕功德金光,不急不慢的钻入天际。
前路无穷无尽,宋听婉觉得已然过去千百年的岁月,这才到了上回两个气团打架之地。
但这回,没让她进去。
略大那一圈混沌之气驱逐着她,但又无法直接插手,只能用身上铺天盖地的威压,欲让她知难而退。
另一团混沌之气身上却散发着对宋听婉的和善,甚至有些长者的包容。
祂温柔的示意,让她回去。
宋听婉的神识守在无形的屏障之外,靠近了天道后,将抱着的那一股功德金光塞了进去。
祂平静的将功德融入。
随后刮起了一阵风,宋听婉的神识瞬间重回体内。
沈酌川眼疾手快接住了踉跄的人,“怎么了。”
他皱眉,宋听婉踉跄的一瞬间,他离她最近。
竟感知到有股想要令人下跪臣服的力量。
像是某种不可言说的存在。
沈酌川扶住宋听婉时,他们身后的巫乾等人轻咳一声,从地上爬起来。
百里戏江与秦禧两个人一脸茫然,根本搞不懂方才自己怎么突然跪下了。
宋听婉听见身后的动静,被沈酌川扶着疑惑的回头。
众人镇定自若的各干各的,都没看她。
宋鹤息轻咳两声,默默拍拍自己落灰的衣角。
见无事,宋听婉这才闭目任由沈酌川扶着,缓了半晌才缓过神来。
最后一个时辰,也在她神识归来的瞬间,结束。
鸡鸣。
明明已正式渡过半年之期,但血月竟仍旧高悬。
观景台一众人立在宋听婉身后,预感风雨欲来。
而宋听婉也在鸡鸣一刻钟后,收到了妹妹的传音。
——阿姐,我拿到活气果了,明日问剑宗见。
急急忙忙,甚至有些虚弱的声音,让宋听婉几乎泪目。
“走,去问剑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