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请一位伯爵来家中做客,他看见我门前那两名沉眠骑士,还以为我晋升高阶裁判了呢!”
“我更喜欢鲸墓提供的a型,动作利落,适合马术演示,也不会出汗。”
笑声回荡,杯盏交错,香水遮盖血腥,仆人随侍而立,女眷遮唇掩笑,
孩子们甚至在地毯上学着沉眠奴仆走路的样子,蹒跚模仿。
全厅氤氲着一种柔软、甜腥、仿佛温水煮血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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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厅堂四角,始终站着两名黑袍“管家”。
他们高大、沉默,双手交迭在腹前,倒酒与换杯的动作每次都在同一秒完成。
他们从不与人目光交汇。
也从不开口说话。
因为他们也不是人。
他们,是“同步编程型沉眠体”。
是为了这场宴会“视觉一致性”而定制的人形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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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在窗外的玫瑰篱笆中,夜风微动。
黑夜轻轻吹动枝叶,仿佛也在低语:
“他们喝着鲸脂酿的酒,说着沉眠者的编号和用法。”
“可当鲸墓再度浮出海面时——”
“他们,是否准备好献出自己的骨头”
“我就知道你要挑最贵的。”
司命站在一座三层庄园的铁栏门前,眉头紧皱,语气像个刚被扒了口袋的抠门老会计。
他身上还带着昨夜报社油墨的味道,风一吹,连衣角都显得有点心疼。
而站在他旁边的塞莉安,则仰着头,神情专注得如同在评估一座战地古堡的可改造性。
她的视线扫过主楼——复古鸢尾尖顶、玫瑰石铺成的小径、后庭那座仿旧王宫式圆形祭台,甚至连墙的走势也没放过。
“这道石柱太短,悬挂不了血纹旗。”她冷哼一声,目光微冷,“后园结构不对称……勉强能看。”
“这是这个价位里最完整、最便宜的了!”司命一边压低声音抱怨,一边瞥着她那副“血族王女视察行宫”的神态,只觉脑壳都在叫苦。
“你挑剔成这样,住进来的可是我,不是你。”
“你”塞莉安挑眉看他,“你连卧室都不会布置的家伙,当然得听我的。”
司命一摊手,无奈叹气:“我只是想要一个安静点、不太起眼的地方。能放纸、能印报、不被贵族打扰就够了。”
“你这是要在战场中心建印钞机。”她语调慵懒地嘲笑,“那当然得挑一座‘不会炸’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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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身旁,中介身穿剪裁得体的黑西装,拎着一迭案卷,满脸恭敬却带点油腻地陪笑推销。
“二位贵客,这庄园原属第三世代门镜术士,主结构以门内石构加固,命纹隔离极佳,适合文书处理、炼金调试或秘诡静修。”
“别再推销了。”塞莉安抬手拂开空气,披风微荡,发出羽纹交错的轻响,“说价。”
中介略一迟疑:“挂牌价目前为……八十九万特瑞安银索可币。”
司命脸色一垮。
八十九万!他三次门世界任务换来的全部秘诡金币,折算后也才凑出四十九万不到。他心底哀嚎:这哪是买房,是把未来几年晨星时报的利润直接烧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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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塞莉安转头。
她笑了。
那种贵族式、血族特有的优雅笑容,像刀背微卷时的光。
“你确定是这个价格”她语气缓慢,声线却隐有冷意,
“我刚刚靠近书房窗台时,听到了墙后残留的咒语回响,说明命纹井结构有杂噪。”
中介微愣。
“而你们的门镜井,看样子……多久没清过了”
她眯起眼,步步逼近,指尖缓缓拂过栏杆金属,语气更冷:
“主卧镜面布设左右偏移,在旧教语系象征里那叫‘灾引对称’——你这是卖房还是送我进星灾预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