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破食指,将血滴落卡面。
“以我之命,召其目光。”
刹那,卡面燃烧,边缘浮现出不可识别的古文字,像低语者在血里写经。
镜面碎裂,仿佛整个空间的“边界规则”突然不堪重负,开始破裂。
镜域之外——
一只眼睛睁开了。
那不是她的。
也不是这个世界的。
那是——双生姬的眼睛。
下一刻,司命的手腕下,一道久违的咒痕浮现。
古老,精细,盘旋如锁链,蛇形符文灼烧皮肤,不是炽热,而是“被看见”的灼痛。
血族女刺客将卡牌投入虚空,卡纸化作无数旋转的星纹符号,在空中流转停滞。镜域的空气开始发生变化。
不是温度骤降。
而是密度骤升。
雨水停滞,风声冻结。
呼吸,变得像饮下浓稠血浆般迟滞、呛喉。
每一滴悬浮的水珠都开始塌缩,像是被血压压榨成了“感知针刺”。
空中浮现出一个“门”。
那不是通道。
那是由血液本身构成的门面,如溶血镜膜一般在空间中轻微振荡。
不是魔法。
也不是召唤。
那是——诅咒的坐标点。
是她们留下的“回廊”——用血液缝制,用怨念固定的折返点。
“你曾踏入永夜,却未付出代价。”
女刺客的声音低得像墓中气息。
她伸出手,按在那片镜血之门上。
她低语:
“她说——你没有资格被原谅。”
门,张开。
不是“打开”。
而是自裂开。
像是一道撕裂的嘴唇,冷笑着向外张开。
从那裂缝中透出的红光,不是光。
那是一种液态命令。
司命感到了。
那不是被瞄准的恐惧,而是被认得的恐惧。
他体内的咒痕全面燃起。
识海开始错乱。
星图开始漂移。
第一层星轨自动断裂重组,命运线路发生偏离。
第二层星图模糊,预测逻辑全部失效,未来投影延迟上升至1.8秒,符号信息交错为乱码。
第三层尚未展开,已被判定“权限污染”。
——这是命运系卡组的结构性失控。
因为他,已不再处于“可以书写剧本”的时间线上。
他,已被她们看见了。
镜面彼端,一只赤足踩出。
脚背苍白,血丝如指环缠绕脚踝,趾骨微蜷,落地无声。
随后,是一抹裙摆。
血之雾气翻卷,裙角宛如瓣在水中缓缓倒卷,如某位高贵女子自深海行来,裙裾漫开,气息如深渊压顶。
但她们的上半身,没有降临。
镜面中只浮现出“血之姿态”的半身。
司命知道。
这不是完整的降临。
只是一次“牵引级回应”——
一次让他明白自己仍被注视着的警告。
已然足够。
他的大脑,如钟表突然停摆。
所有战术模型中断。
连思考都被“她”撕裂为碎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