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抬右手,一枚面具自动贴合掌心;左手缓缓抚面,声线如回声般扩散至整个破碎血域。
“我本不该降临。”
“但你们——想写我。”
“那就请,先被我改写。”
他俯冲而下,速度不快。
却如一根钉页之笔,不容拒绝。
他不是攻击,而是落词。
他就是——新段落的开头。
双生姬怒吼,血雾暴涨!
数十根血蔓自她们四周飞射而出,如万蛇封域,企图撕碎这来自叙述外的意志。
但每一道血蔓——都在触及他一寸前,偏斜!
不是他闪避。
是她们——被命运写错了。
是攻击落点,在逻辑定义中被“改写”了方向”。
“你们没刺偏。”
“你们只是,不被命运眷顾。”
镜域震荡。
血气崩溃,空间冻结。
时间开始“错页翻转”。
司命身披被撕裂的绅士晚礼服,如同剧幕裂痕中走出的旧神,步步踏空,逆光而来。
那万千面具围绕旋转,有的怒、有的哭、有的笑、有的张嘴欲言却永不发声。
他的披风未动。
可整个风域,却仿佛都因他那不动的一寸,变得震耳欲聋。
他是秘诡师。
是书写者。
是,那场曾试图被吞噬的剧,重新打开的——新起笔者。
他踏出最后一步,步履不急,却仿佛踩断了某种无法重构的世界边缘。
靴底落地时,正好踏入双生姬之间那一圈尚未彻底消散的血纹符阵中心。
那血纹仍在蠕动,像活着的环形咒语,但在他脚下却停顿了一瞬,
仿佛连它都不敢确认——自己是否还能将“他”视为目标。
双生姬猛地回身。
她们的眼神,在愤怒、疑惑与一丝无法命名的震动间跳动。
她们嗅到了危险,却又说不清这危险从何而来。
司命站在那里,背影笔直,一步未偏。
他的右手垂落身侧,左手缓缓托起一枚面具。
那不是任何战斗姿态。
那更像是一位剧作家,在对未听懂台词的演员,做最后一次提示。
他开口了。
不是怒吼。
不是宣言。
只是一句低语,像晨雾中的第一道风声:
“……这里,是雾之都市吗”
她们蹙眉,神色不明。
司命没有停。
他目光沉静,语调如注定被人误解的注脚,慢慢续出:
“不,这里的雾太深……深到你们根本看不见它的脸。”
“它,是永夜血盟。”
“而你们,是被它拒绝的——客人。”
他抬头。
目光如深井倒映月影,仿佛看透了她们未曾言说的全部来处。
“过去如此,现在如此,未来——依旧如此。”
那不是台词。
那是命令型谎言的植入句式。
下一瞬,空中悬浮的白色面具群中,
一枚裂痕遍布的破碎面具缓缓浮出,像某段未完成剧本中突然跳出的编者批注。
面具轻轻爆裂。
碎片化作半透明的字符——符文之链,自空中骤然坠落,猛地缠上双生姬!
她们身形剧震,面容痛苦地开始扭曲。
不是因伤痛。
而是因为记忆结构错位。
左者低声喘息,眼神迷茫:
“我……是被拒绝的”
右者低语自答,声音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