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则是李卯要求没来,主要还是低调些避免引人耳目。
今日李卯一身白衣,戴着帷帽遮掩面目,手里牵着一边那白裙夫人,同样是头戴帷帽,单手拎着个牛皮方箱,缀着金丝花卉,裙裾随着岸边风浪掀起一边,飞扬飘起。
大像哪个小门小户家里的贵气夫人跑了出来准备跟一个年轻小伙私奔。
白衣男女拜别之后,一前一后便上了船。
一艘还算大的船,估摸能容下百来人,除去两人之外还有老薛等暗卫五十余人。
此行李卯打算先是从苏州坐船至三百里外的瓯江,再换乘陆路马车赶往廉州,最后在廉州分别过后,他便继续骑马赶往湖州雁江,估摸时间大概在十多天,因为要送皇后绕了些远路。
快些八九天,慢则十多日,紧赶慢赶赶上中旬的大会应是相去不多。
大船缓缓驶离码头,岸边送别昨晚将狂欢过,第一次尝过荤腥滋味的温若华依依不舍目送,到船消失在视线中这才拎着裙摆乘上马车往府上赶。
步履间倒也没多少新瓜初破的不适,反倒还挺自然,许是年纪到了时候,抗击打能力自然非小姑娘家家能比拟。
特别昨晚风狂雨骤,那般贪吃下来到如今也仅仅是腰酸屁股疼,除此之外倒也没别的多不适。
可能多一处就是肚子有点痛,但为什么痛倒是不方便说
驶离大船之上。
船上那两面镂窗的舒适雅间之内,裴圆圆正一手托腮端坐窗边桌前,双目失神看着舱外波光水面。
午后太阳倒没那般毒辣,就是有些刺眼,让桃花夫人那美眸透着潋滟。
风卷桃花丝,如烟绻脸边。
李卯则大刀阔斧落座软榻,整理着随行若华给他收拾的衣服,腰间倒还悬着一枚龙纹玉佩。
李卯稍一思忖,将玉佩取下收回怀中,继而将金刀收入一龙纹玉盒中摆放一边。
“思悬,你说若儿若是得知我身死的消息,会不会很伤心?”
李卯瞟了眼那窗边失神的皇后,不懂娘娘为何这般突然神神叨叨。
该说不说,这阵子都有些沉默寡言。
李卯起身坐到裴圆圆跟前,轻声道:“娘娘待到京城见太子一面不就好了,何需多虑。”
裴圆圆转眸看向李卯,那一汪汪湖水般的眸子之中总有道不清的意味,还透着纠结,一双细眉微蹙,伴着金光朦胧间似是诉说某种无可奈何。
“嗯,我晓得了。”
两人之后倒没再说话,但也没之前那般两相沉默,一如往常寻常了些。
大船缓缓行驶,转眼间便是五日过去。
临近瓯江边。
与此同时,金陵楚王府中,一紫金裙美妇端坐于潇湘苑中,二楼一朱红围栏露台中,手中捧着一小书,跟前沐浴阳光,倒也惬意舒适,只不过美妇眉眼间并无多少逾越,反倒惆怅多谢些。
美妇扭头看向一边花红,轻蹙蛾眉问道:“花红,思悬他还没有回金陵?”
“是啊王妃,一直没有殿下的消息。”
南宫素笙怅然一吐长气,摇摇头不再多言,仅是再度凝神于腿面之上那一首青玉案里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