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离破碎的笑容,看得黎老爷子一阵没来由地心酸,他觉得小丫头可能是不理解金钱的重要性,继续强调:“在孤儿院可没人能给你这么优越的条件,他们唯一的保障是只要活着就行!”
“那样才好不是吗?没有希望地活着总比希望落空要好!”纪乐宁哽咽着,心针扎一般隐隐作痛。
黎老爷子还要再劝,她已经不想再听了,她只想赶紧离开,让他把黎泽川放出来,但离开前她还有话要说,起身冲老爷子鞠躬道:“黎爷爷您以后对黎哥哥好一些,他真的很好,那一晚他接我回来的时候是对面那个人要开车撞他,路上都是监控您不查一查监控就上门骂他,还有这次的事,您第一时间找的人应该是我,您为什么要把他关十天?那么小的房子,好人都能被你关出幽闭症来!”
她崩溃地反击。
黎老爷子刚消下去的火又升上来,怒意尽显。
纪乐宁没有怕,继续道:“入局者迷,旁观者清,黎爷爷可能我的话冒犯到了您,但我现在不说就再也没机会了,您把黎哥哥放出来吧我马上就走,这些是黎哥哥给我的东西,麻烦您帮我转交给他,不要告诉他我去了哪里,以后如果我有能力和他并肩,我还会来找他!”将口袋里的银行卡和钥匙都掏出来,纪乐宁却舍不得放下,她心里难受的像被刀割一样,但又不得不放下。
手心空的时候心也跟着空了!
她转身往门外走,泪水模糊了视线连路都看不清,擦了一遍又一遍,眼泪就是不听使唤地控制不住。
老管家都看不过去,递给她一小包纸,将她带到门外接应的面包车上。
要送她走的人正是罗飞,罗飞正在车上刷手机,刷着刷着像是看到了什么惊天大消息,从车上跳下,火烧屁股一样跑去黎老爷子房间,举着手机大喊:“您……您看这个!”
“你是觉得我很闲吗?”黎老爷子扫了眼他手机,见是一个骨瘦嶙峋的残疾男人坐在轮椅上要跳楼的画面,不耐烦瞪了他一眼。
罗飞赶忙解释:“这人是纪乐宁二叔纪斌,他在全网直播!”
听到这个身份,黎老爷子才起了兴致,刚刚和纪乐宁的短暂交谈让他心里有些七上八下,这会他倒想看看纪乐宁二叔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将目光又瞧过去。
纪斌此刻被一个中年男人推着来到了金华市最高的大楼楼顶,在他身侧还站着一众记者,这是他用买老宅的钱雇来的临时佣人和媒体,等到一切摄像机就位,纪斌整了整自己这辈子唯一的一件蓝色西装,这是他结婚时纪洺给他买的,十几年过去了,衣服已经严重缩水,裤腿都升到了膝盖以下,坐着能很清晰地看到那两条肌肉萎缩到只剩下皮包骨的腿,但纪斌却并不觉得丢人,反而很自豪,泰然自若地对着摄像镜头说出自己在心底念了不下千遍的词:“大家好,我叫纪斌,这一段时间我的侄女被网暴了,她叫纪乐宁,一个多月前爸爸才去世,一开始她寄养在我家被我媳妇又打又骂,我没能站出来为她撑腰,因为我自己都是一个没有独立生存能力的残疾人,我活着都要看别人脸色,所以我没办法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