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一品是个武官,还这么的年轻。
“你就是阉党余令?
我以为是个满脸横肉的粗汉,没想到却是这么俊秀的模样,也难怪他那么的喜欢你了!”
余令一愣,听着这咄咄逼人的语气忍不住道:
“你是?”
“哦,忘了自我介绍,本官姓郑,近些日子来说书人口中郑国的那个郑,余大人,你猜猜我是谁?”
“哦,外戚啊!”
远处传来的笑声,可惜天不亮不知道是谁,不然这个朋友余令是交定了。
一句外戚直接扎透了郑养性的心窝子。
因为“外戚”二字就能瞬间否定他的全部,哪怕他有真才实学。
外戚二字一出就代表着他的一切都不是靠他自已得来的。
是靠着女人得来的。
最扎心的是,他的才学真的一般,朝臣骂他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别人年纪轻轻身居高位那是有本事。
外戚年纪轻轻身居高位那也是有本事,是家族里女人嫁的人有本事。
跟他郑养性没有丁点关系。
越是没有,就越是想证明什么,郑养性最恨别人说他是外戚。
余令的一句话狠狠的踩了他的尾巴。
今日的人还那么多,都是权贵,刚才的一声哄笑,是他尾巴断裂的声音。
望着余令的眼神满是不掩饰的怨毒。
“你好大的胆!”
弹了弹自已绣着白鹇的补子,余令毫不在意道:
“别说什么大胆不大胆了,堂堂一个一品大员,张口阉党,闭口阉党,你难道不知道你外戚的名声比阉党还招人嫌么?”
余令好奇的打量着郑养性,这些日子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本就好奇郑国泰的儿子长什么样子,今日总算圆梦了。
说实话,长相是不错,有些威武的气质。
“我就奇怪了,我阉党怎么了,我吃你家米饭了?还是打死你家狗了,咱俩今日头一次见吧!”
“哎呀,真的是烦人,过年了什么都在涨价,只有人越来越贱。”
“你能多看点书吗?说话无力,吵架无趣,只会一个阉党?”
“我原来是有两颗心的,一颗恶,一颗善,见到你之后只有善心了,因为恶心死了。”
“外戚做事不行,告状第一名......”
郑养性呆住了,余令这种不要脸,连珠炮似的骂人,还不带一个脏字的骂人法简直无法抵御。
等待着进宫的群臣呆住了,有的人悄悄地掀开轿帘,把耳朵露了出来。
“余令大胆,我官职比你大!”
余令笑了笑:“我自言自语也没说你啊!”
“余令我真不知道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人本来就胆大?
你这么年轻,你就一点不担心你的往后么?”
“又或者说你真的以为你在草原立了点功勋就真当自已是绝世的猛将,余令,抬起头多看看远方!”
余令闻言毫不留情道:
“我为什么要和别人比,我只需要比你强就够了!
你一外戚,丁点功勋没有,穿着一品朝服,对我功勋之人明嘲暗讽,这是官职比我大?”
郑养性笑了笑,忽然加大了嗓门道:
“我听别人说你是余家捡回来的孩子,一个捡回来的孩子能走到今日这个地步,真的不容易!”
王不二一愣,手不自觉的又放到了刀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