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大乾之残酷,本身便充斥着竞争。
而黄天门的规矩便是,门下弟子到了玄楼境界,便可下山开宗立派。
夏屠笑着点头,旋即目光又落在虚空中高悬着的甲胄上。
“师兄这一手炼器之法,在我大乾也颇为少见。”
夏屠说话间,又走过二三里的距离,落在陈执安不远处。
随着夏屠靠近,陈执安只觉得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
夏屠却仍然打量着陈执安刚刚炼制的甲胄,眼神中闪过几分质朴的羡慕:“李巢师兄,不知可否割爱?”
陈执安看了一眼夏屠,道:“夏屠师兄倒是说笑了,你这一身甲胄,只怕有六七万锻的水准,又何须我这一副铠甲。”
夏屠眉心的伤疤耸动,他摇头叹气道:“今时不同往,往日里我在黄天门中,不需当家,自然不会对三万锻的甲胄心动。
可现在我建起一座【枭台】,麾下也有许多长老、弟子,不得不为他们谋一谋。”
陈执安先是点头,又摇头。
“师兄出身黄天门这样的大玄门,自然不知我等小宗弟子的拮据。
说来好笑,炼制这铠甲的许多材料,我已收集了足足二十年。
今日终于得以炼制出这一副铠甲,师弟便是想要以此傍身,变卖不得。”
夏屠闻言,眼神先是有些失望,继而又颇为理解的点头。
“却不知,这铠甲叫什么名字?”
陈执安眼神不改,笑道:“我得来的图纸上,这铠甲名为青帝甲。”
“青帝甲!倒是威风。”
夏屠称赞一句,又仔仔细细看了陈执安一眼,忽而又长揖到地:“师兄!我枭台之中也有许多珍贵的矿石、材料,又有几幅图纸,可以炼制几种宝甲,几把刀兵!只是苦于找寻不到合适的匠师……”
他不等陈执安表达疑问,便又说道:“黄天门中自有匠师,只可惜我家师尊与匠师堂几位匠师颇有不和,致使我无法请来匠师相助。
今日得见师兄,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却不知师兄是否有闲暇,可否前去我那枭台,为我铸器?”
他一边说着,一边注视着陈执安的眼睛,又恰巧看到陈执安眼中似有犹豫,便又赶忙说道:“师兄不必担心,我那枭台就在甘霖县,距离日月山也不过一百八十里路途。
你要回日月山,是要经过甘霖县的。”
“若是师兄愿意,夏屠既然重金已谢。”
他话语至此,第三次行礼,眼神越发真诚。
陈执安看着眼前的夏屠,心中去警铃大作。
“此人身上血腥气几乎遮掩不住,不知杀了多少人。
可他见我,却始终谦和有礼,毫无半分凶戮之气……”
“不过……他真以为惺惺作态一番,就能将人框骗去他那枭台?”
陈执安心中自语。
夏屠也在此刻再度拂袖开口。
他拂袖之间,手中忽然多出一道图纸,那图纸散发着金光,又散发出极为锋锐的刀意,不需多想,也知这图纸的珍贵。
“倘若师兄愿意前去,我必将这图纸赠送于你。”
“其中记载着一柄刀,品级九万九千锻,距离名传天下,也不过一步之遥。”
他说到这里,那图纸被他打开半幅!
半副图纸玄妙无比,难以想象的气息在其中涓涓流淌,诸多材料的运用闪烁其辉,珍贵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