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恪的膝盖再次狠狠顶入李富贵腹部时,伊晏宁整个身体都在剧烈的颤抖着,“让他感受绝望!彻彻底底的绝望!”话音未落,她猛地直起身,双手张开如献祭般舞动,声音里带着扭曲的狂喜:“放弃吧!他的身体组织每秒钟都在自我修复,你根本不可能打败他!”
随着这声宣告,李富贵勉强抬起肿胀的眼皮,正看见张恪胸口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愈合。
凸起的青筋像黑色的蚯蚓疯狂扭动,外翻的皮肉迅速收拢,转眼只剩猩红的新鲜疤痕。
就在他瞳孔骤缩的刹那,一记带着腥风的重拳砸向太阳穴,剧痛如电流窜遍全身,李富贵眼前炸开刺目的白光,踉跄着栽倒在地。
还未等他反应,头皮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张恪铁钳般的手指已揪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脸死死按进渗着血水的地面。
李富贵拼命挣扎着,却感觉体内力量在快速的流失,这次不是之前那种中毒之后的流失,而是生命正随着汩汩涌出的鲜血被逐渐抽离。
张恪的手掌如同冰冷的铁箍,死死扼住他咽喉,每一次挣扎都让喉间传来火烧般的刺痛。地面上之前那些“士兵”身体流出的液体渗入他的伤口,灼烧感与剧痛交织,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就只能到这里了吗?”这个念头刚浮上心头,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遥远的四九城化作一道光,穿透这位于地下的实验室,照亮了他逐渐涣散的瞳孔。
他下意识地转动脖颈,朝着家的方向望去,仿佛能穿过千里山河,看见那熟悉的胡同口。
爷爷奶奶会把所有他爱吃的菜都夹到他的碗中,堆的满满当当的,老妈会一边数落他不爱惜身体,一边熬夜给他缝制新衣;老爹不善言辞,却会在同事面前把那张印有他照片的那张报纸翻了又翻。
弟弟妹妹追着他讨要零食的笑声,二叔二婶热乎的家常便饭,还有姑姑失而复得时颤抖的拥抱......最后,定格在那个小黑丫头偷偷塞给他又从老师书房拿出来的香烟的场景,那双眼睛里盛着的星光,比此刻实验室的灯要明亮千倍。
温热的泪水混着血水滑过脸颊,在冰冷的地面晕开一朵朵血色的花。李富贵拼尽最后的力气抬起眼皮,张恪狰狞的面容在泪眼中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盛夏午后的胡同——阳光穿过国槐树叶,洒在家人笑盈盈的脸上,奶奶嗔怪着给他扇风,爷爷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笑骂着老爹,老妈悄悄往他碗里夹鸡腿,小黑丫头穿着警服,满脸骄傲地朝他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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