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文,梅少华虽然也是心疼到了极点,可这时候还是赶忙掐人中,上嘴唇的皮都给抠破了,老虔婆终于幽幽转醒。然而再看脚边重孙子的脑袋,那一双浑浊的老眼终究是忍不住泪如雨下。她像是一个疯子一样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明明两条腿都不听使唤,可还是颤颤巍巍的冲着宋言扑过去:“小野种,你……你敢杀了子聪,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快给我杀了他。”
老虔婆嚎叫着。
原本慈眉善目,现如今只剩下令人毛骨悚然的狰狞。
那可是她最最疼爱的重孙子啊。
那可是要继承老梅家国公爵位的人啊。
就这样被人摘了脑袋。
这么多年的谋划,距离成功不过只差临门一脚,谁能想到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样的冲击,让老虔婆根本无法接受,她恨不得将宋言扒皮抽筋,挫骨扬灰,千刀万剐,就像是一个可怕的噩梦,仿佛只有这般才能从噩梦中苏醒。
四周一片寂静。
诸多护院根本无人搭理老虔婆。
开玩笑,梅子聪都死了。
国公的爵位都没了,那梅文这一家算个屁啊?怕是后续的工钱都拿不到,这种时候还有谁会愚蠢的给这个老虔婆卖命?
更何况,那少年看起来也不是个好惹的。
眼看使唤不动这些护院,老虔婆气的浑身直哆嗦:“你们……你们给我等着,杂种,你敢杀了我重孙,我要去告你……”
宋言笑笑:“告我?没关系,你要找谁告,需不需要我帮你牵个线?”
“东陵府尹房山,与我的关系不错,他应该会接你的状纸。”
“实在不行,去刑部,恰好我认识刑部尚书赵安泽。”
“大理寺也可以,大理寺卿吕长青,我搬家的时候他还来送礼了。”
老虔婆的声音戛然而止,瞪大的眼珠子满是不可思议的盯着宋言,似是不明白一个杂种,怎么会认识这么多大人物。
“说起来,梅子聪死的真的很惨啊。”
“你们知道我是怎么弄死他的吗?”
宋言脸上笑容愈发浓郁,他知道一切罪恶的根源,就在眼前这些人渣身上,如果不是这些畜生,母亲也绝不至于二十多岁的年纪就早早的去了。
母亲所承受的一切,他会加倍偿还在这些人身上。
“我把梅子聪剁成了肉酱……肉酱你们明白吧,就是那种糊糊一样的东西。”
“我先是从他的脚开始剁,然后是他的小腿,大腿,肚子。”
“他很疼啊,疼的在地上直抽抽,他很想惨叫,可是嗓子已经喊破了,根本发不出声音。”
阴沉的声音,如同勾魂夺命的魔音,回荡在每个人的心头。细腻的描绘,配上颇有感染力的声音,仿佛让人身临其境,亲眼看到了那一幕幕血腥。
老虔婆,梅文,高翠翠几人心都揪在了一起,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淌,他们能清晰的想象到,当初的梅子聪是何等的痛苦和绝望。
“腰斩你们知道吧,从肚子中间将身子切断,内脏都给切开了,偏生都不是那种能直接要人命的地方,所以哪怕一刀两断,也不会那么快死掉……梅子聪就像是经历了十次,一百次的腰斩。”
“可就是死不了。”
“肠子,肚子都成了肉泥,偏生精神还好的很,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皮肉,骨头一点点被剁碎。”
“咔嚓,咔嚓,咔嚓……”
“别说了……”梅文再也控制不住,怒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