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很正常,毕竟高阳身份特殊,若是闹得人尽皆知,对高阳的确不是一件好事。
但洛玉衡可是福王的长姐,是高阳的亲姑姑,自小和高阳的关系就很不错,感情很深,连洛玉衡都要瞒着未免太过分,而且高阳无故失踪,岂不是平白让洛玉衡担忧?
宋言手指于桌面上轻轻敲着,大脑正飞速运转,或许正是这样一点小小的违和,让高阳产生了怀疑,她不知究竟要做出怎样的选择,便通过这种方式,希望自己能看到那封信,从而替她做出决定?
她就这么信任自己?
而且,直接面对面坐下来商议不好吗,为何要用这般隐晦的方式?
莫非她身边的人有问题……是那个桂婆婆?
各种各样的念头,快速在宋言脑海中浮现……有点不对,一个人怎会因为旁人的一句话便对自己的母亲产生怀疑?除非,母女之间的关系并不像外人以为的那么融洽。
事情,好像一下子复杂了许多。
默默将信纸折好,揣进袖口,宋言眉头紧蹙心中思索着这件事该如何处理……这种事不像女真啊,倭寇啊那样,直接砍就完了,说到底也终究是福王一家子的事情,他一个外人插手便名不正言不顺。
正思虑间,门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抬眸望去却是洛玉衡。
大概是见着高阳的卧房开着门,以为是高阳回来了,便过来看看,谁能想到居然瞧见了自家女婿。
洛玉衡的脸色就变的有些古怪,一个十六七岁火气正旺的少年,莫名出现在一个寡妇的卧房,这若是让旁人瞧见鬼知道会传出怎样的流言,即便洛玉衡也是个叛道离经的性格,可这种时候心头还是有些无奈,这一大家子要操心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素手轻扬,揉了揉太阳穴,头疼。
只是看洛玉衡的面色,宋言便知道她心中想法,笑了笑:“娘亲,高阳表姐回平阳城了,我暂时将她安置在张家那边,她不方便回刺史府,有些东西便托我处理一下,对了,娘亲可是有事?”
洛玉衡面色稍缓,原是高阳的委托,就说自家女婿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孩子,好看的脸上也挂起浅笑:“本就是要找你的,今日上午我和天璇商议了一下,你和天衣的事情,我们都同意的。”
宋言面色一喜。
这算是得到了丈母娘的认可吗?
“不过……”
一听到这两个字,宋言心头便咯噔一下,不管什么时候这两个字约摸着都是最吓人的。
“天衣虽然是我的女儿,天璇的妹妹,但也不能因为这层关系,便厚此薄彼。”洛玉衡笑了笑,将她和天璇商议的事情娓娓道来:“我们的意思是,既然要成婚,怜月,半夏,思瑶,纳赫托娅,都是不能落下的。”
“这些女人跟着你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管怎样也要给她们一个名分才行。”
“天璇建议,在一起举行一个大一点的婚礼,我却是觉着不太合适。”
女人嘛。
大都比较感性。
婚礼于女子心中便有着一种特殊的,堪称神圣的意味。
只是,宋言已有正妻,便是成婚那也只是纳妾,婚礼不可能太热闹。
讲究一点的人家,什么聘书,礼书,迎书,什么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三书六聘一概没有,基本上正妻允许,父母批准,出具一份纳妾文书,支付一份买妾之资,然后一顶青衣小轿,从侧门或者角门抬入府中,大抵如此。
没错,古代纳妾没有聘礼,没有嫁妆,只要掏一份买妾之资即可,说白了,跟女方家卖女儿差不多。
可纵然婚礼不会太过隆重,这些女子也多半希望能拥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婚礼,而不是和其他女子一同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