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我还要给姐夫道歉,听闻当初是因着皇后叫走了天璇,天衣,乃至花怜月,导致姐夫身边无人保护这才遭遇刺杀,身受重伤。”洛天枢脸上满是歉疚。
他感觉自己其实挺无辜的。
他甚至连皇后的面都没见过,莫名其妙就因着皇后的缘故,脑袋上被扣了一大堆的罪名。洛天枢庆幸宋言活了下来,若是宋言当真有个三长两短,怕是天璇,天衣和娘亲同他之间的关系都会留下永远无法弥补的裂痕。
宋言笑道:“何至于此?这件事和天枢无关,这点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瞧见宋言当真没有怪罪的意思,洛天枢稍感安心。
“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圣旨并未定具体时间,不过一般来都是要一月之内动身的。”洛天枢叹了口气,在宁平县生活了多年,忽然要离开他还是有些舍不得的。
“到了东陵,万事心。”宋言想了想,从袖口取出一张纸条,置于桌面推到洛天枢面前:“若是遇到了什么无法处理的事情,可以到这里,里面的人自会帮你。”
纸条上是一个地址。
那是锦衣卫的一处据点。
洛天枢看了一眼便将字条交给洛天权,洛天权的面色也是有些凝重,他们都知道这是姐夫留给他们的一个后手,危险时候可以用来保命的,自是不敢怠慢,将上面的地址记下之后,洛天权手指一撮,纸条瞬间化作细碎的粉尘。
洛天枢也狠狠灌下了一碗酒:“姐夫在宁平也停留不了多长时间吧,宁平县的制糖工坊,铁器工坊,姐夫全都带走,不能带走的便全部毁了。”
宋言挑了挑眉毛。
洛天枢则是咧开嘴巴:“这些东西在我手中,我守不住。”
“我虽不知现在的东陵究竟是什么模样,却也明白那是一群老狐狸,若是我带着这些到了东陵,怕是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要被吞吃的连渣都不剩。”
“父亲将我送给娘亲抚养是为了我这条性命,可是这也让我在朝堂上毫无根基,像我这样的皇子,大概是那些人最喜欢的吧?”
宋言唇角忽然勾起笑意,看了看洛天枢,最喜欢?怕是未必,或许洛天枢会成为那些人新一轮的噩梦。这位舅子绝不像外表看起来那般纯良,真以为洛天枢容易掌控的人,怕是要倒大霉了。
“对了,备倭兵你也带走,我和天权现在只是皇子,没有领兵资格,我可不想刚到东陵,便被人抓住辫子一顿攻击,再者了,备倭兵本就在娘亲名下,又是姐夫亲自训练,姐夫带走也是理所当然。”
宋言点头又摇头:“带走可以,不过你们必须要留下一批精锐在身旁,去往东陵城这一路,可不算太平。我麾下银甲卫虽个个都是精锐,但毕竟在东陵城露过脸,不然让他们留在你们身边保护,应是最好选择。备倭兵,虽然接受了很长时间的训练,但毕竟没有见血,实战能力稍显不足。”
“可惜了,现在宁平并无外患,更无匪徒作乱,否则若是实战一番,见见血,定能脱胎换骨。”
……
虽天色已晚,宁平县的街道还是能看到一些行人。
刚下过一场大雨,空气变的格外清新,甚至就连树叶都显得更加青翠。
只是终究比不得白日喧嚣,稍显静谧。
一道身材矮的身影正在宁平县缓缓走动。
那是个男子。
虽生着一张和中原汉人相似的脸,却不知怎地,总给人一种稍显扭曲的感觉。
一双眸子,偶尔会扫过街道上的行人,瞧见行人都身穿麻衣,襦裙,眸子里便有些贪婪,不经意间经过红袖招,透过大门看到里面尽是衣衫单薄,透着细腻肌肤的靓丽女子和身着华服的公子,眼底深处更是透出浓浓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