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以紫府元灵,沉浸入那一道‘刀匾’之中。
还不待季修彻底回神。
他便听到陈丹鼎的残念,音若洪钟大吕,振聋发聩,近乎将他一整颗心脏,全都死死给攥紧了住!
二十当立,少年武圣?
武道宝体,不世根基!
嘶!
这两句话一出,当即叫季修心神剧震了下。
似乎是没想到‘天刀一脉’的这位老祖,大师伯陈鹤的父亲,那曾经天柱出身的大能,竟早早便在这刀匾之中,候着自己了。
而且只是第一面,便张口要送自己这样一份大礼,委实是叫季修有些受宠若惊:
“阁下是丹鼎前辈?”
那刀眉裁鬓的儒雅刀客微微颔首,随即又轻轻摇头:
“是,也不是。”
他的语气之中,夹杂着略略怅然:
“我是陈丹鼎,但陈丹鼎非我。”
“武夫上三境,若能继续轰开人体大限,便能穷究天地宇内浩渺,即使肉身陨落,神魄磨灭,亦能有‘残痕执念’留存。”
“我便是昔年陈丹鼎刻录在这一道刀匾之中,所留下的一道残痕。”
此言一出,季修心头顿时了然,原来如此。
若是陈丹鼎本尊寄存在这一口刀匾中,那么镇在天刀流派祖师祠时,便不可能不与陈赫师伯沟通。
他老人家也不可能将寄存了自己父亲念头的刀匾,就这么交给自己。
但话又说回来。
既然这刀匾之中,有陈丹鼎前辈留下的残念。
可昔年在天刀流祠堂封存了几十年,为何没有选中师祖王玄阳、师伯陈鹤、师傅段沉舟,还有几位真传师兄,而是独独看中了自己?
季修心中略有疑问。
对此。
这刀客一双眸子似乎看破了他心中所想,只是笑的爽朗,并未遮掩什么:
“你是在想,为何我那儿子陈鹤要将‘丹鼎刀匾’交予你手,对吧?”
“这个道理很简单。”
“因为你师门的那些长辈、同辈们,没有一人够资格担得起这‘刀匾’内的传承。”
“他们甚至不晓得这块牌匾里藏匿的,究竟是哪位封号留下的秘藏。”
嗯?
这话的意思是
这块刀匾里,留下的不是‘陈丹鼎’前辈的秘藏?
季修心中,暗吃一惊。
此刻。
他想起第一次接触这块刀匾时,元始道箓在接触的刹那,曾提及若是要得授其中馈赠,要修满‘大五衰天刀’才行。
本以为自己要按部就班,将这一门真宗级的秘传刀道修满,才能接触其中奥秘。
可随着接连晋升紫府高功、练气大家,季修却在突破的关头,得到刀匾传功,提前参悟了大五衰天刀第二式,刀功大进。
这才能够以紫府元灵沉浸入内,体悟玄妙。
师祖王玄阳前不久才对他神秘兮兮的嘱咐过,这刀匾中藏匿着陈丹鼎前辈铸造‘武道宝体’的秘传法门。
但现在看来
似乎有所偏差?
陈丹鼎的残念没有管季修心中纷乱念头,只是继续开口,同时语气之中,逐渐带起了崇敬之意:
“刀道祖庭,乃是天下修刀之人,共同参拜之高山。”
“开辟之人,乃是大玄立朝之际,号称武夫当代尽头,位列初代十祖之一的‘任春秋’,历史渊远,至今都有近乎千载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