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称也通过这一招试出了邓元觉的战斗力,对方果然比鲁达还略有不如,而且敌明我暗,对方没有情报也就无法针对性克制自己,又加上废了一臂,至少折损一半战斗力,在马背上又禅杖换戒刀,作战环境和兵刃都不趁手。
那么多debuff叠下来,邓元觉几乎是瞬息之间,被压制到连两三成战力都不剩了。
赵子称想要速战速决立威,心念电转之间,便大喝一声:“退下!如此小贼,还用令狐虞侯(林冲)护主么?传令各军擂鼓冲锋!”
林冲得令,也令行禁止地拨马退到一旁,一边继续监视敌情给赵子称掠阵,一边长枪一招,示意后面的宋军全部发起冲锋,准备迎击。
赵子称这边,他说完后就把熟铜锏重新往鞍鞯上一插,反手摘下挂在上面的点钢枪,换上了长兵器跟邓元觉厮杀起来。
邓元觉看了这变故,饶是本就惊怒至极,都忍不住愈发狂怒——自己都换了戒刀这种短兵来马战,对方原本用的短兵,现在却改用长兵了?还讲不讲武德?
但他根本无处伸冤,只能左支右绌以独臂戒刀勉强支撑。
对面可是文官,自己还先下手袭击了对方,要是现在求饶、连个文官都打不过,他还有什么脸做人?
几乎是瞬息之间,前排的两军将士们也都看呆了。
邓大将军刚才势如疯魔的一击明明都递到狗官/赵通判面前了,怎得竟被挡了下来?那文官居然还能和邓大将军打得有来有回?
赵子称气定神闲,仗着跟慕容家习武两年打下的扎实基础,以及跟杨志、林冲切磋枪法所获的心得,把一条点钢枪使得法度严谨,一板一眼,挑抹扫击,环环相扣。
枪乃百兵之王,所谓月棍年刀一辈子枪,要把长枪使出花枪弄影、灵蛇吐信那般的刁钻,非得多年的淫浸不可。赵子称并非专门学习枪法的,他的武艺比较驳杂,入门时接触的兵器就多。所以这根点钢枪在他手上,也就只能以棍法的表现形式为主,扫击时刚猛凌厉,招招都尽量发挥长兵器的优势。
所谓棍扫一大片,枪挑一条线,赵子称以扫为主,反而完全克制住了单刀自保的邓元觉。
不到十招,邓元觉便被他连环扫中两枪杆,吃痛之下彻底失了法度、刀法散乱空门大开。赵子称这才瞅准机会,改扫为挑,一枪捅进邓元觉心窝,随后单手持枪,另一只手往旁边一伸,林冲立刻递过来一柄腰刀。
赵子称挑起挂在枪头上的邓元觉尸身,如同从炭炉上拿起一串大号的羊肉串、放到眼前看看熟没熟。确认熟了之后,才用割烤羊肉的姿势,一刀拉下邓元觉首级,一甩枪杆把剩余的尸身甩落。
就这两下动作,赵子称胯下的战马都不由发出唏律律地悲鸣,几乎不能扛住赵子称加邓元觉两个人的体重。直到邓元觉的尸身被从枪头上甩下,战马才减负松了口气。
“石宝、邓元觉首级皆在此!从贼者必死!杀!”
赵子称挥舞着林冲借给他的腰刀往前一招,两千官兵步兵已经掩杀上来了,军阵之间的甬道,自然而然绕过了赵子称和林冲的两侧,朝着前方冲杀而去。
主帅一介文官,居然在阵前反杀了试图行刺的贼将,这一幕对官军士气的鼓舞实在是太过炸裂,一时间人人奋勇,都有一种见证了历史的豪迈感。
至于赵通判有没有捡漏,普通将士们才不关心呢,在大家看来,邓元觉那贼子居然暴起行刺,赵通判的护卫反击拦截,那不是应该的嘛,跟反贼有什么好讲江湖道义的。
而对面邓元觉的士兵也已经彻底呆滞了,饶是他们打过一些仗,也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别说打仗了,哪怕是戏文上也不敢这么演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