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这么下的话,或许未来某刻,在我们没有算到的地方,白棋一定不可接受!”
“从前面的行棋可以看出来,苏以明确实向面朝中央天空发展,但是,他不愿意以这种略亏的方式,去形成模样!”
“因为俞邵足够强!强到任何一点亏损,都可能导致满盘皆输,他要在完全均势的情况下,将盘面导向他所期望看到的方向发展!”
听到这话,转播室内的一众职业棋手愣了一下,顿时面面相觑,继而哑然失笑。
“你在说什么啊?”
有人摇了摇头,莞尔道:“既然要将盘面导向自己期望看到的方向,就必须要付出代价啊,正因俞邵强,所以要想在均势的情况下,将盘面导向自己乐意看到的方向,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对啊。”
又有人笑道:“和你们院生之间的对弈不同,像这种等级的棋手之间的对局,对手是不可能如愿形成你想看到的形势发展的。”
“而且,俞邵也不至于强到白棋这么一点亏损,就导致输棋吧?”
矮个子院生听到这一番话,顿时涨红了脸,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不知道如何反驳,只能倔强的坚持己见:“不,我觉得,一定是的!”
听到这话,一众职业棋手失笑着摇了摇头,也没继续说了,只是围着棋盘,继续探讨着棋局。
……
……
手谈室内。
“必须要静待时机!”
看到俞邵再次落下棋子,苏以明静静望着棋盘,脑海之中不断推算着棋局后续的各种变化。
“只有在时机出现的那一刻,抓出那稍纵即逝的机会,以惊人的姿态,立刻掀起全盘波澜,才能让盘面如我所见的发展。”
“在此之前,要不动声色。”
苏以明眸光如剑,缓缓将手伸进棋盒,夹出棋子。
哒!
九列十五行,挡!
很快,俞邵便将伸手进棋盒,再次夹出棋子,紧贴右上角星位的黑子落下。
哒!
十四列十六行,压!
“压上去了,果然……”
看到俞邵落子,苏以明表情沉了沉,再次将手伸进棋盒,棋子那冰凉的温度,似乎透过了指尖,直抵心底。
这温度千年前如是,百年前如是,如今亦如是!
黑棋这一手压,直接走在了外围,竟然弃边角于不顾,有强围中腹之意!
“我想朝中腹发展,他便强取外势,将我压于低位!”
“如此一来,最后经营中腹的,可能反倒是黑棋,我的白棋却要去治孤!”
“但是——”
“如今只能静观其变,他要外势,便给他外势,他要给我实地,我便取实地!”
“如此一来,盘面即便不向我预期的发展,起码白棋也足以和黑棋周旋,必须要耐心等到时机到来。”
“然后,引他入死战,在错综复杂的纠缠之中,让实地和外势,发生颠覆!”
咔哒!
伴随着棋子碰撞声,苏以明从棋盒夹出棋子。
棋子,落下!
哒!
十六列五行,长!
“长么?”
俞邵垂眸望着棋盘,眼前中如掠影浮现般浮现后续的落子顺序。
“他没有用强,去中央扳头,以此借势向中央扩张,而是老老实实在边线围空取地……”
“放弃继续朝中央行棋了吗?”
俞邵默然望着棋盘,许久之后,才终于将手伸进棋盒。
棋子缓缓夹出。
“这是,从你的棋中,我所学习到的……”
紧接着。
棋子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