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太守陈元龙又如何?”
“自以为用火船便能阻我去路,待火熄了,我自上岸。”
“劫了荆州众员,再与诸弟兄到江上去逍遥快活,同享富贵。”
众贼闻言皆仰头大笑。
这么多年来在水上横行,来去自由,官府也奈何不了他们。
就在众人自以为是,忘乎所以之际。
忽有一贼,指着江岸,大声说道:
“宗帅,江北隐隐有簇帆幔,使风而来!”
薛州不慌不忙,站立船头,凭高而望。
只见一队战船迎风驶来,只是天黑看不清旗面,不知是广陵哪位将领的旗帜。
“我等闹出甚大动静来,早已惊动广陵官员。”
“他们此次好似动了真格,出动水军,要来拿我们!”
有贼众开始窃窃私语,表露担忧。
“是也,我也听闻刘徐州正在广陵兴建水师。”
“此次官兵出动的如此神速,莫不是想试试新练的水军如何?”
哼
薛州轻哼一声,面露不屑。
这些徐州人实在胆大妄为,竟敢拿他们当作经验宝宝。
以为我们兄弟这些年在江海上混出来的是虚名吗?
“宗帅,不如撤了吧?”
有贼众向薛州提议。
这其实也是他们海贼一贯的行事风格,来去如风,抢在官兵到来之前隐于江海之上。
以保证损失最小。
也正是靠着这种苟法,才能使他们混迹江海多年,聚众高达万余。
“不!”
薛州挥了挥手,拒绝了手下人撤退的建议。
换作往常,官兵只要出动,薛州便会立马撤退。
但这次不同,徐州人实在是太嚣张了。
一群水中的新兵蛋子,出来的如此神速积极。
太不拿我们兄弟当腕儿了。
须得给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官兵一点教训,否则日后所有的官兵都以为他们好欺负。
那他们以后还怎么到岸上劫掠?
“诸位不必惊怕。”
“都是群新习水战的兵子,怎比得我等兄弟弄浪多年?”
“何况我们船多,他们船少。”
“以众敌寡,何惧之有?”
“来,听我令,迎船驶去!”
一声令下,众贼将船只向正前方驶去。
薛州又命人乘小船,上去示威呐喊。
“前面的官船且休再往前,快快下了蓬。”
“我等饶你们不死!”
众贼齐声高喝,语中带笑。
言未绝,弓弦相处,前排贼众齐齐落水。
众贼大惊,赶忙奔回大船去。
薛州瞪大眼睛,忽觉江上的官船渐渐变多。
正惊疑间,
只见船如箭发,一艘艘火船向前撞来。
原来李翊此次多备艨艟大船,大船中藏有小船。
待船只靠近,命人放出小船,再添上引火之物,点做火船。
朝薛州的船队撞去。
风助火势,火趁风威。
焰焰涨天,映得江上一片大红。
这些火船背后又都系了走舸小船,船上载了水中健儿,各执刀斧。
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厮杀。
火船轰然撞上薛州军的船只。
众贼寻思这帮人是要拼命,顿时乱作一团。
火船如箭发,来得紧,无处逃避。
有的人舍不得弃船,被广陵水军登上船来,一刀砍死。
有的人赶忙跳入水中避祸,方一探出头来,又被砍死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