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日理万机,哪能随便个人便接见?”
“我们已经知会庞功曹了,他自会过来见你。”
王朗这才只道,自己离开徐州的这些年,徐州早已物是人非。
上下官员全都被替换了一圈。
他也算是徐州旧臣了,竟无人识得他,这令王朗有些黯然。
“连个驿馆近侍都如此轻慢于我,这年头倒还真是改了……”
王朗背着手,颓然地走出馆外。
又仆人对王朗说道:
“左右近侍,慢待长者,许是想要索贿。”
“今王公既是急着见李郯侯,何不施以金银财物,求得引入?”
王朗闻言,叹了口气。
他虽然乐善好施,但钱财多用来接济穷人,哪里肯拿去行贿?
但现在有公务在身,而且是要紧大事。
若是耽误了,害的不单单是老友华歆,更有可能坏了豫章百姓。
遂妥协道,“……罢,眼下也只能如此。”
乃命仆人去备些财物,打算再进驿馆与左右近侍沟通。
一名小郎走过来,厉声叱道:
“汝等是客,初至徐州,便欲向我徐州官员行贿耶!?”
王朗见被撞破,慌忙将一锭金子塞在那小郎手里,赔礼道:
“我等初来乍到,不知徐州的规矩。”
“只是一心想要求见李郯侯,但近侍却言须等候时日。”
“待郯侯闲下之时,方可拨冗一见。”
“然我等自豫章而来,实有要紧大事,求见郯侯。”
那小郎掂了掂手中的金子,咧嘴笑道:
“汝等岂不知我徐州上下正在反腐倡廉,严打官员受贿?”
这……
王朗与仆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还未请教足下姓名?”
王朗先试探此人底细。
那小郎拱手一揖:
“庞统庞士元,现任郯侯功曹。”
“诶呀!原来足下便是庞功曹,竟如此年轻!”
王朗如获救星,上前攥住庞统衣袂,拜道:
“我等实是有要紧大事想求见郯侯,还望功曹帮忙美言几句。”
“郎也是徐州本地人,陶恭祖旧臣。”
“看在这个情面上,还请庞功曹多多费心。”
功曹就相当于秘书,看似官儿不大,实际操作起来,权力大过许多人。
王朗清楚,只要得到庞统的首肯,他便能够见到李翊了。
庞统却对此无动于衷,只是淡然说道:
“郯侯日理万机,每人都说有要事来见他,那郯侯岂不是人人都要见?”
王朗一愣,再道:
“但朗确实是有要紧之事,绝无虚言!”
庞统眉心一蹙,望他一眼:
“有什么要紧之事,可先与我说。”
这……
王朗见庞统年少,暗想豫章归属大事,岂可轻托他人?
万一泄露出去,华歆与豫章子民都要受到牵连。
遂不愿说与庞统。
庞统见此吗,便道:
“君若不愿明言,便请回吧!”
话落,转身便走。
王朗大惊,不想这少年人做事这么果决。
连忙追上去,拽住他衣袂,说道:
“功曹莫走,功曹莫走。”
“我说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