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来为袁尚未来铺平道路。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袁绍显然低估了曹操、刘备的实力。
一经南下,便遭到了河南的激烈抵抗。
战争开始,进展的非常不顺利。
以至于今日袁绍不得不亲征,才堪堪打出一场自开战以来的首次大胜。
饶是如此,距离打败曹刘依旧差得甚远。
袁绍迫切希望统一,但精力却已经不支持他再像从前那样,躬身亲为了。
郭图买通了袁绍身边的近侍,知道袁绍最近频繁用药。
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信号,出于为自己的未来着想,郭图不能不提前做好准备。
“……哈哈。”
许攸仰头大笑,继续装傻,“人食五谷,岂能无病?”
“想来主公只是许久不能南下,水土不服,故偶感小疾。”
“若我等连这种小事,都要去叨扰,未免显得过于谄媚。”
郭图一怔,面色有些难看。
许攸话里有话,提到谄媚时,刻意将目光投向郭图。
而河北诸臣中,郭图尤以谄媚而名声广播。
哼
郭图面色不豫,“图此来,乃是有一场富贵,想与许兄共享。”
“既然许兄不领情,那便容我告辞。”
话落,甩袖便走。
许攸犹豫了一下,到底是馋他口中所言的“富贵”,没忍住,箭步追上去。
“郭兄慢行,慢行!”
许攸拉住郭图的衣袂,嘿嘿一笑,“适才相戏耳,郭兄何必当真?”
郭图却挑眉正色说道:
“此事关系重大,何干戏言?”
许攸强忍怒意,看在“富贵”的面子上,再次赔礼,请教他到底是什么事。
郭图乃将许攸请入自己的营帐,将下人尽数屏退,这才神秘兮兮地说道:
“许兄可还记得,弟适才在帐外所言之事?”
“……嗯嗯。”
许攸连连点头,“知此事,又如何?”
郭图小声道:
“袁公此前先除沮授监军之职,后又将田丰收押入牢。”
“此两刀皆是砍在河北人身上。”
河南派长期受河北派压制,如今袁绍连砍河北两刀,无疑是抬了河南派一手。
当然了,这也不是袁绍第一次对河北人用刀了。
早在袁绍初至冀州时,就对本地豪族,“割剥富室,收考责钱。”
豪族被袁绍经济和肉体双重剥削。
过后,袁绍又怕把河北豪族削得太狠,转头就给了一个大甜枣。
比如,委任审配为治中别驾,并总幕府。
又令沮授监管三军,监护诸将。
这种过分端水的行为,确实使得两派谁也压不倒谁,只能拥护袁绍打压另一派。
但袁绍却也没能够培养起自己的核心派系来,因为两边他都得罪惨了。
现在郭图已经得了沮授的部曲,但他是指挥不动的。
河北派目前处在前所未有的弱势期,郭图想借着这个机会将之彻底打倒。
而河北派却还有翻身的机会,这个机会就是袁尚。
拥立袁尚的人很多,兼之袁绍又对其宠爱有加。
一旦袁绍身体出了问题,河北派扶袁尚上位,那河南派就永世不得翻身了。
“……所以郭兄是希望探明袁公的身体状况?”
许攸这下也听明白了,感情郭图这是想拉自己一同下水,参与到夺嫡之争中去。
别看许攸是河南人,但他其实鲜少参与袁氏内部的派系斗争。
因为许攸是袁绍的发小,两人的关系更是号为“奔走之友。”
靠着这层关系,许攸当然不需要去争权夺利。
但郭图的一席话却点醒了他,袁绍要是死了,他还能倚仗于谁呢?
尤其袁绍身体可能真的出了问题,如不早做打算,必然落于人后。
“许兄想明白了,与我等一道拥立大公子。”
“日后大公子若能承继袁公之基业,你我皆有从龙之功。”
“荣妻荫子,光耀门楣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