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李翊领了冀州牧,深感责任之重大。
兼之北方二袁儿并未灭除,更使其不能心安。
乃拨兵马万人,于漳河对岸处下寨。
静静观察袁尚、袁谭两兄弟的争斗。
而袁尚与袁谭目今各自领兵,在河间厮杀。
一连五十余日,死者不计其数。
河间百姓苦不堪言,凡壮年男丁,无一人敢擅自出户。
否则必被充入军旅,死于两军相斗。
二袁儿中,属袁谭最为暴戾。
尤其在失了父爵,被弟弟抢先之后,更令他性格大变。
比之从前,愈发喜怒不定。
为了击败袁尚,袁谭派军士到各县乡里去募兵。
每家每户,只要是有男丁的,一律充军。
如果找不出男丁,便强征财物,供给军用。
数月下来,
河间国人心惶惶,大量民众隐入山野,或逃亡他郡。
一时间,河间国人口大量流失。
然袁谭、袁尚两边之战事仍未有果。
数仗打下来,袁谭也觉短时间内灭不了袁尚。
又想引外援相助。
巧的是,袁尚也是这般想的。
两兄弟同时想到了刘表,因为刘表与袁绍关系匪浅。
若不然,刘表也不会在兄弟相斗之时,专程写书过来解和。
如今,解和不成,那你站队吧!
袁尚、袁谭几乎是同一时间派出使者,去荆州找刘表求援。
希望他能供给一些器械粮草过来,帮他们撑过这个冬天。
等到李翊到时,刘表的答复也传回冀州了。
袁尚得刘表书,其书略曰:
——“袁显思天性峭急,迷于曲直,君当以兄礼事之,不可内中生隙。”
“目今曹操、刘备俱在冀州,君可先除之,以率先公之恨。”
“事定之后,乃计曲直,不亦善乎?”
“若迷而不返,则是韩卢、东郭自困于前,而遗田父之获也。”
袁谭得刘表书,其书略曰:
——“君子违难,不适仇国。”
“日前闻君屈膝降刘备,则是忘先人之仇,弃手足之谊也。”
“表深以同盟为耻矣。”
“若冀州不第,当降心相从。”
“待事定之后,使天下平其曲直,不亦高义耶?”
“如今相斗,徒于外人取利。”
“惟显思察之。”
刘表两封书信下来,俱是给二袁兄弟解和。
而对发支援粮秣器械之事,只字不提。
袁谭得书后,怒叱刘表不讲义气。
“吾父在时,常言与刘景升交厚。”
“今其子有难,彼如何忍心作壁上观?”
郭图言道:
“既刘表不肯相助,不如发兵强攻。”
袁谭闻之,又责郭图说道:
“前日汝令我投靠刘玄德,然其却把冀州牧给了李子玉。”
“我数仗下来,什么也没得到。”
“此皆汝之过也。”
郭图惶恐不能答,只能喏喏赔礼。
“……罢了,眼下说这些也无用。”
“想要我父亲冀州的人太多了,曹操、刘备、袁尚全都虎视眈眈。”
“如今吾手上兵弱粮少,哪里争得过他们?”
袁谭越想越是觉得心烦,下令让人继续去左近县乡征募兵丁。
“……左近县乡的百姓,大多逃亡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都是些老弱妇孺,不能征战。”
郭图解释道。
袁谭便问哪里还有男丁。
郭图答说,只有漳水上游的成平县还有些男丁。
袁谭即拨了五千军士,命郭图去成平县征兵。
大军动向,早早惊动了成平县的百姓。
县里居民本就生活艰难,又听说了袁谭性格之暴虐,不将人当人看。
个个都害怕起来。
可说要他们离开乡里,却又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