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微作沉吟,道:
“吾自有计,愿诸公勿疑。”
于是众人便跟着到宴会上喝酒,席间并不再提称王一事。
酒至半酣时,
李翊忽然捂住胸口,大叫一声,昏倒在地。
众人大惊,急忙将之救起。
刘备亦是惊得从座位上站起,掠过众人来看李翊。
又命华佗赶来医治。
华佗至,即为李翊把脉。
刘备面色苍白,如丧考妣地问:
“……华神医,先生他、他怎么样了。”
华佗沉吟许久,乃道:
“将军勿疑,郯侯只是有些操劳过度,伤了身。”
“待吾煎煮两幅汤药,给郯侯服用。”
“便可痊愈。”
刘备这才放心,重赏华佗,又命赵云扶李翊回房间休息。
“……子玉累倒,皆为备之事劳神。”
“今先生不在,备亦无心饮酒。”
“诸公可以撤了。”
刘备挥了挥手,一心念着李翊,对宴席上的美酒野味却是意兴阑珊。
众人见此,也只好告辞。
药童很快抓好了药,刘备亲自煎服。
煎好之后,乃至李翊房间,喂他吃药。
此时李翊已醒,见刘备进来,乃道:
“此事只交由下人去做便好,主公何必亲自劳神费力?”
刘备长叹一声:
“使先生劬劳至此者,备之过也!”
又瞥见李翊黑眼圈发重,尽显疲惫之色,竟潸然泪下。
“昔年郯县初见,卿笑言‘愿为君解鞍马之劳’。“
“岂料竟累卿(哽咽)至于形销骨立!”
“备实在是痛心疾首。”
李翊乃执刘备手道:
“主公见臣鞍疮而泣,臣睹主公髀肉复生亦痛!”
“只是此岂垂泪之时耶?”
“翊尚有一事,耿耿于怀。”
“若主公不能答应,翊虽死不能瞑目。”
刘备大惊,忙道:
“……先生休要如此说话,人道丈夫三十而立。”
“今先生正值壮年,当是建功立业之时。”
“何得以此疯言,大为无状耶?”
李翊乃扶着床榻,强支病体起身。
刘备忙伸手去扶,“先生小心。”
李翊仅仅握住刘备的手,声泪俱下地说道:
“翊观天下鼎峙之势——”
“明公据徐州而制青冀,跨东海而拥燕代。”
“曹操挟兖州以窥豫土,假王命而胁陈都。”
“当此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制!”
李翊开始进入正题,认认真真地为刘备分析当前的局势情况。
“不敢欺瞒,的确是翊自作主张,携群臣劝谏主公进爵王位。”
“只是此非为我一人之私,实为我军之所必行也!”
“今天子虽在陈地,然政令不出宫门,明公称王可建“汉室第二中枢“,使天下知汉脉未绝。”
“此一利也。”
“目今曹操制关中,窥汉中,早有觊觎神器之心。”
“纵然主公不称王,曹操必然也要进位。”
“如此岂非是使贼势涨而王威削乎?”
“王号一出,则中原士民知正统所在。”
“此二利也。”
先不管三七二十一,给曹操把帽子扣上去再说。
你老刘你不称王,曹操早晚要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