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作为江陵大将,想要完全将消息封锁是不可能的。
张允为曹仁所杀的消息,到底还是传回了襄阳。
时蔡瑁正在水寨替曹操习练水军,闻说张允被杀的消息,亦倍感震惊。
连忙问其中细节,听罢,诧怪道:
“张允与我一同起事,今荆襄八郡已与曹魏联合。”
“战端尚未启,其又怎会于此时与李翊勾结。”
“此事没那么简单,定有蹊跷!”
或有人谏曰:
“只恐是曹氏欲夺我荆州水军,故捏造通敌罪名,害了张将军。”
“将军您宜当早做准备!”
蔡瑁一凛,忙道:
“曹公与吾乃是旧交,岂会害我?”
或再谏曰:
“公言差矣,曹操此人绝非善类。”
“岂不闻其曾放言:‘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张允将军身系江陵重防,纵然有罪,曹氏也当与我等荆州人先行商议。”
“却连知会将军一声都不曾,便自行决断。”
“如此藐视将军,将军不可不防呐!”
蔡瑁后脊一凉,顿觉此言有理。
要知道,本位面的蔡瑁可不是直接投靠了曹操做下属,而是以并购的方式,使两家完成合并。
即便将来荆州改姓魏,他蔡瑁也是魏国的大股东。
而如今公司还没合并,曹魏就先不经商议,擅自杀一股东。
等将来战争胜利了,要瓜分胜利果实时,蔡瑁还有话语权吗?
越想越是害怕,蔡瑁即找到蒯越商议此事。
两人同为荆襄权贵,至少在维护荆州人的利益上,两人意见是一致的。
“曹公性多猜忌,今日杀张允,使其无辜被戮,明日又岂能容下我等?”
蔡瑁找到蒯越,语重心长地说道:
“吾等局势已危,公乃智者,有何计策可以保全身家?”
蒯越沉吟良久,徐徐说道:
“曹操方倚将军训练水军,以图齐吴。”
“将军可外示勤勉,内则稍缓功力。”
“彼军情紧急,必来相询。”
“待其焦躁,再以‘士卒未习,需假时日’为辞。”
“如此,曹操知水战非将军不可,则荆州旧部,方能得安。”
蔡瑁有些担忧地问:
“倘曹公见疑,为之奈何?”
蒯越笑曰:
“曹公欲破淮南、东吴水军,舍将军其谁?”
“纵有疑心,亦不敢轻动。”
“且吾等荆州士族,根深蒂固。”
“彼若妄杀,必致人心离散,何暇南征?”
蔡瑁乃抚掌称善:
“异度之言,正合吾意!”
于是依计而行,明里仍督水军,实则暗减操练之勤。
这日,陈登遣甘宁继续来江陵挑战。
曹操正好也想试试这段时日的训练成果,乃命部将陈琦出战。
早早见着淮南船只,蔽江而来。
为首一员大将,坐在船头上大呼曰:
“身是甘兴霸!谁敢来决死!”
陈琦亲族催督战船,迎上去交战。
两船将近,甘宁拈弓搭箭,望陈琦射来,琦应弦而倒。
甘宁乃驱船大进,万弩齐发。
曹军不能抵当。
被甘宁的锦帆郎杀穿,直冲入曹军队中去。
因蔡瑁这几日疏于训练,曹军将士应付水面有余。
可当遇上甘宁这种水贼,打高强度作战时,众人皆应付不暇了。
大江面上,战船一摆,无人能够将脚跟立住。
诸锦帆战船,纵横水面。
一时间,曹军落水将士无数。
曹军败回,曹操登上旱寨,再整军士。
见众人被淮南水军打得一败涂地,全无还手之力,大感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