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继续饮酒。”
李翊举杯,袁莹亦举杯。
众官员乃齐齐举杯,说着吉祥话。
过了一会儿,两名公子已经洗干净了,穿着整洁的衣服走进屋内。
袁莹瞥见见李治袖口撕裂处露出伤痕,瞳孔骤缩。
忙将之拉过来,关切问:
“治儿,你这手怎么回事”
刘禅赶忙在一旁抢答道:
“是我们追白兔时,摔进了漳河故道才伤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
袁莹虽然心疼,但也并未多想。
只是吩咐一旁的侍女说道,“去我箱底取那瓶雪蛤膏来。”
李翊搁下酒盏,淡淡道:
“行了,男子汉大丈夫,一点皮肉伤算得了什么”
“既然洗好了,就赶紧坐下。”
“别让大家看笑话!”
李治与刘禅对视一眼,齐齐拱手作揖谢座。
“谢父亲!”
“谢相父!”
两兄弟很快坐好,全都笑了。
刘禅小声感叹:
“还是表兄聪明,相父当真没有怪罪,也没追问。”
李治嘿嘿一笑,一指堂下宾客:
“多亏今日设宴,家父碍于面子,不会追问的。”
“等过了今晚,权当无事发生。”
就在两兄弟为自己竟然“算计”到李相爷而沾沾自喜时,忽闻府外喧哗。
甲胄碰撞之声骤起,自府外传出。
众人皆惊,纷纷停杯投箸,朝门口望去。
“砰!”
厅门被推开,邺城令魏延披甲按剑,大步跨入,身后跟着数名军士。
李翊眉头一皱,沉声道:
“文长,何事擅闯”
魏延抱拳一礼,肃然道:“禀丞相,今日末将巡视城门,擒获一名叛贼家眷,正欲出逃!“
李翊闻言大怒,叱道:
“些许小事也要报我。”
“吾迁汝为邺城令何为”
“今以贱婢逋逃之琐事,坏吾与诸公雅兴耶!”
“汝只管按律处理即可,又何须告我”
魏延却眼眸一蹙,沉声道:
“此事重大,末将不敢擅专!”
“还是请丞相亲自来定夺吧。”
李翊目光一凝,“哦”
此时他也反应了过来,放下酒樽,“带上来。”
军士推搡着那妇人上前,她踉跄几步,跪伏于地,缓缓抬头。
——竟是阿若!
刘禅与李治瞳孔骤缩,浑身僵住。
魏延冷笑,一把揪住阿若的头发,厉声喝问:
“说!是谁放你出城的”
阿若嘴角渗血,颤巍巍抬起手,指向李治、刘禅——
“是他,他们……就是他们放了我!”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刘禅与李治身上。
只见两个小孩僵在原地,目光呆滞。
从他们的眼神中仿佛能够看出其中情感——
不是恐惧,而是失望!
巨大的失望!
两名小孩内心仿佛被一根针狠狠地扎了一下。
痛!太痛了。
袁莹黛眉皱起,不发一言。
李翊缓缓起身,面色阴沉如水。
厅内死寂,唯闻烛火摇曳之声。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