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要怪就怪刘璋昨晚刚好从他这里过,若不然,他断不会犯此低级错误。
“哈哈哈。”
不想程昱不怒反笑,抚掌赞叹:“将军真义士也!”
遂下马拾印,亲手为张翼佩回:
“魏公素重忠义,必不相负。”
“将军义气如此深重,魏公一定不会怪罪你。”
于是将此事回报给了曹操。
“哦?”
曹操得知后,面露难色,“人跑了,没能捉住?”
程昱则有条不紊地分析道:
“魏公不必着急,如今益州其他诸郡皆已招抚。”
“可传令各郡太守,将道路封锁,不许放过。”
“料不是人人都似张翼一般,敢私自放走刘璋。”
“那张翼如何处置?”曹操问。
“如今蜀地初定,人心不宁。”
“似张翼这般心怀旧主者,不在少数。”
“今正好借此机会,勉其忠义,重加赏赐。”
“以此来大结蜀人之心,时日一长,蜀人自然归附矣。”
曹操从其言。
即命取黄金百镒、蜀锦千匹相赠。
张翼得赏,面北而谢。
……
至于刘璋这边,他们连续奔走了一夜,人困马乏。
“循儿,我们这是到哪里地界了?”
刘璋疲惫不堪,坐在一个岩石旁边,用扇子使劲扇风。
刘循正在河边打水,闻得刘璋喊声,持着水碗走了过来。
“父亲,咱们到巴郡了。”
言罢,将手中的水碗递给刘璋。
“此去江州,还有一段路程。”
“父亲,先喝碗水解解渴罢。”
刘璋望一眼水碗,慨叹道:
“这是河水吧?”
“这我可不喝,我要喝蜜水。”
刘循一怔,道:
“父亲权且暂忍一时,等到了江州,见着严太守之后,再喝蜜水不迟。”
“唉,好罢。”
刘璋接过水碗,将河水一饮而尽。
他是真的渴了。
一碗喝罢,仍觉不够,又让刘循去再打一碗来。
这时,张任也走了过来,他适才正在查看地图。
“主公,末将已命人去知会一声巴郡太守严颜了。”
“此人已经答应,愿意配合我们举兵起事,助主公重返成都。”
刘璋闻言,挥了挥手,拒绝道:
“大势已去,仅靠一巴郡,如何能够重夺益州。”
“况益州百姓,皆因我而陷入战端,吾又岂忍再造杀业?”
这……
张任一时愣住。
倘若领导本人都选择摆烂躺平了,那当属下的再努力又有什么用呢?
这时,刘循已将第二碗河水打好,走上前来。
“张将军,我也觉得父亲所言有理。”
“曹操势大,今已占据主动权,仅靠巴郡一地,绝不可能东山再起。”
“而且听闻曹操已遣心腹之人,到给地郡县任职。”
“此举无疑是为了加强对蜀地的控制。”
“我料此时江州,已有曹魏宗室人员在那里了。”
“此去投严颜,无异于自投罗网。”
“万一有错,非但连累严将军,我等也定会再次落入曹贼之手。”
张任便问,“那公子有何建议?”
刘循一凝眸,沉声说道:
“这几日,我思考再三。”
“以为只有投奔荆州一途而已。”
“荆州诸葛孔明,向来对我西川友好。”
“我西川使者到荆州也是备受礼遇。”
“今诸葛亮总督荆州军政,兵精粮足。”
“又离此间最近,我想唯有去投荆州,才有可能躲过曹操的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