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边想着,那边皇帝又帮腔道:“此举甚好,可以为之。”
罗致远脸色再变,但话已说出,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了,于是敷衍性的点点头。
但他这一表态,陈雄和于向也顺势有了表态,尤其是陈雄,主动就李怀文稿中的几个要点请叫起来,显露了亲近之意。
这一来二去,倒也说的热火朝天,皇帝看着满心欢喜,觉得气氛其乐融融。
倒是黄旗眉头微皱。
过了些时间,又有一批奏折送来,皇帝便道:“几位卿家各有所得,便是好的,可先回去思索。”
几人也都识相,纷纷拜别。
等人一走,黄旗忍不住道:“陛下,定襄侯未来也要为一方节帅,岂能主动让他与永昌侯亲近?”
“无妨,永昌侯忠义之人,玄庆亦可造之材,二者有都是勋贵,与大宁一体,一荣俱荣,与那些朝堂官僚还是不同的。”皇帝摇了摇头,翻开手上奏折,跟着皱起眉来。
黄旗见着,并未追问,而是退到一旁。
反倒是皇帝主动道:“如今这淫祀之事,真是越发猖狂了,而下面的吏胥也着实糊涂,居然写起这怪力乱神之事,说什么有一人家,因得罪了山野外神,最后发疯的发疯,身死的身死,还有那家孩童,更是化作妖魔,遁入山林!真个胡闹!”
说着,将那奏折往桌子上一扔,道:“最近两年,京畿之地淫祀之事层出不穷,这可不是好事,自古以来,多有那邪门外士以邪教笼络人心,乃行叛逆,不可不察,是时候让杜显着手查办了!扫外除邪之事,迫在眉睫!”
——————
另一边,永昌侯罗致远离了宫城,脚下不停,径直回到自家府邸。
一进门,就有管事的过来通报,说是荀国公的人在里面等候了。
他一听,就吩咐着让人过去安排等候,自己则绕了一圈,到了后院,见到了一个身着青衣之人。
那青衣人自斟自饮,笑道:“荀国公的人来了,侯爷不先与之会晤?”
“这是来探我口风的,”罗致远摇了摇头,“那荀国公先前谋夺徐泗,如今被官家敲打,肯定要避嫌的,已然不可为助,现在现身,无非是担心先前约定曝光,无甚可说的。”
“侯爷英明。”青衣人点点头,“只是听您口气,此番入宫似是未能如愿。”
“是我小看了李怀,这小儿是有本事的,”罗致远轻轻摇头,“他今日说了不少话,便是我听着,都觉得顺耳,差点引为知己,本以为是与我看法相似,但回来的路上细细思索,不由心惊,他怕是更精于揣摩人心!此人,实乃劲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