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掌门大吃一惊,顾不得与解志凌对话,忙伸手去扶。
“纪兄,你怎么回事!”
“有有毒。”
纪季常的声音中透著苦味,指向茶盏。
眾人骇然,又不敢相信。
脑子清醒一点,便知解暉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周奕把搁在茶几上的蒙顶石一口饮下,细细一品。
没毒啊。
“啊!”
忽又传来哀號,那人身子一软,症状与纪季常一模一样。
自这两人开始,镇川楼中越来越多人中招。
绥山派的龚掌门正扶著老兄弟,眼前猝然出现重影,自己的手掌忽远忽近,时而冒出各种刺眼光晕,叫人头昏眼。
运一身真气去抵抗,却还是摆脱不了这种感觉。
不知是什么毒,它竟能在体內快速游动,周转於经络大穴。
最后藏入窍中。
要命的事,这窍穴他还没有打开,无法气发。
毒顺著风隙藏入窍中,根本不可能除去。
“解暉!!”
龚掌门把茶盏摔烂,喘气骂道:“枉我们信任你,你这奸贼,竟下毒害人!”
眨眼之间,已有三四十位內家高手被毒撂倒。
又有人大吼:“解暉,我与你势不两立!”
接著便是沧浪浪拔出兵刃之声,上百人举刀面朝独尊堡。
但这些人中,很快又有数十人倒下。
镇川楼大乱,解暉变了脸色,端起茶来一口喝下,细细一品,並未察觉到有毒。
道信大师已离开座位,闪身到龚掌门身侧。
“毒在何处”
“在它在膺窗窍中。”
膺窗如同心胸之窗,可疏泄胸中鬱气。所谓窗之透,多属清。门之通,多属浊。
这毒一入膺窗,登时清浊难辨。
短短时间,便能叫人失去真气感应,倘若不是练穴成窍,没能气发,便休想將毒逼出。
道信大师稍一查探,明了此毒属性。
它温和难以觉察,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钻入窍中,除非练武之人恰好打通膺窗窍,否则便只能慢慢等毒消散。
在此之前,真气日渐衰弱,不仅长时间没法运功,更会损伤练武之人的根基。
道信大师见多识广:“这是《万毒宝典》中的活毒。”
“只有魔门中人掌握此毒,应不是解堡主所为。”
但解暉已惹眾怒,加之是喝了他的茶水,说什么也不能排除嫌疑。
川帮与巴盟之中,也有人中毒了。
周奕连问几人,敏锐察觉到,只有同时喝过两轮茶的人才中毒。
与他一起迟来的人,只喝了一杯茶,逃过一劫。
同时,那些炼有先天真气的人,亦对毒性免疫。
此毒虽然奇妙,却也有重大缺陷。
不过,製造混乱那是绰绰有余。
龚掌门喘著气问道:“大师.可有办法除此毒。”
“有。”
道信运转达摩手擒拿锁扣,在他身上连按几下,以强横真气镇压毒性。
接著道:
“这毒不算厉害,只是藏在你的膺窗穴中,你尚未开此窍。老僧將你的膺窗穴破开,便能除毒。”
强行破窍,这不是要人命吗。
龚掌门摇头道了一声谢,用虚弱声音回应:“多谢大师,还是由本人慢慢化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