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南的人初次听得,对这席应之以鼻。
但细细打听,又汗毛一竖。
早年间这天君席应因“天君”名號犯了天刀宋缺之忌,被他追杀千里,差点丟命。
之后在天竺闭关苦修魔功,大有成就,又入棺宫深造,进而魔功圆满。
现如今,听说他在邪帝庙之下领悟了眾多邪帝的意志,功力登峰造极到了常人难以想像的地步。
他杀入大石寺,霸占佛门坛场,在死敌大德圣僧的门户上开闢天君殿。
意图后来居上,霸占巴蜀,將灭情道推向两派六道之巔峰。
看席应的样子,似乎打算在巴蜀打造第二个“棺宫”。
“这位魔门天君手段毒辣,他与上代主持的仇恨算在了无辜僧人的头上,就连一些小沙弥都没放过,但他的武功著实厉害,数位上门找麻烦的高手,无人令他出第二招。”
“巴盟、川帮还有独尊堡,他们是什么態度”
一位蜀郡老人道:“我听说他们也受到邀请,准备参与魔门天君的开殿仪式。”
“这”
武都帮的人都露出然之色。
但长年在武林中爭斗,仔细一想,也就明白其中关窍。
武都帮的副帮主羊知承道:
“席应本就是魔门八大高手之一,如今功力大进,巴蜀势力也不敢得罪他。方才那些人,就是天君殿派出去的人手,得亏咱们没与他们起爭执。”
“三大势力应该是虚与委蛇,这件事定然会告知周大都督。”
“江淮那边又有战事,大都督什么时候得空回来,就说不准了。”
长老苏乔松摸著八字鬍:“按照蜀郡武人的说法,这席天君的武功诡异难测,大都督至此,谁胜谁负也很难说。”
一位帮眾笑道:“这倒是个大热闹。”
“这周大都督是道门天师,席天君的名號犯了天刀忌讳,就不知他有没有犯天师忌讳”
周围人又凑来几人:
“耽搁不了时间,我也去大石寺凑热闹,瞧瞧这魔门天君是什么模样,可是长了三头六臂,叫巴蜀势力这般害怕。”
“正好,我也没见过这般高手。”
“只可惜周大都督不在此地...”
几人说话时,副帮主羊知承扭动脖子,朝成都北城门口望去。
这时,道上有两柄竹伞浮动。
白衣青年执伞缓行,青微拂,似含云霄孤鹤之姿。稍后蓝衣少女,油纸伞面微倾,
伞沿垂珠,溅落石,发出阵阵挣琮之声。
细雨悄润万物,二人融入雨中,也悄然入了蜀地锦绣深处。
这一晚,川帮总舵寨楼內,那最清净的一处小院,又亮起灯火。
范卓与顏崇贤二位咧嘴欢笑。
写下书信,寄给奉盟主与解堡主。
自上次大战之后,蜀郡来了诸多外客,这些人不是来游说三大势力的,只是打听成都之战的详情,並有靠向江淮之心。
当然,观望的人还是居多。
这次天君殿,也备受瞩目。
范卓先前只有侯希白带来的消息,他总觉得多情公子不靠谱,直到今日才底气大涨。
如今三大势力已盟会宣布支持江淮,自然想把队伍扩大。
故而对於汉中、陇南等地来客,都非常热情。
以前是人家劝他们,现在变成了他们劝別人。
这时范卓与巴盟、独尊堡沟通好,给席应一个泼天面子,把自家客人也给他带去助阵。
叫席天君的大典更热闹,顺便再送上一份大礼。
范卓把一些想法说给顏崇贤听,老顏直夸他人才。
原本席应之事叫他们犯愁,这会儿,反倒担心老席人手不够,帮忙张罗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