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想走,哈、哈,迟了~!”
阿保错得意一笑:“当大爷有閒情陪你们敘话看看你们背后。”
“瞪瞪瞪”一阵脚步登山道上来。
这伙贼人盘踞许久,竟绕路断后!
“跳下去吧。”
那十三四岁的小道长忽然朝悬崖下一指:“一打准死,跳下去还有生机。”
郭从阳望看云气拂动的无底悬崖:
“李道长,跳下去也是死,且死得屈。不如杀个贼人,痛快一番。”
李淳风摇头:“此处又叫龙鸣岭,我等面对异族贼寇,或有一股山川龙气庇佑。今早出门我卜过一卦,乃是飞龙在天之势,卦象大吉。”
“虽说我打卦时灵时不灵,与袁天罡前辈相差甚远,却有一丝生机。”
契丹大贼们听罢,笑得前仰后合。
“飞龙在天哈、哈、哈!”
阿保错的枪尖都笑得抖动,露出一口大黄牙:“好卦好卦,诸位依卦行事,速跳速跳。”
“我跳恁娘!”郭从阳冲他大骂一声。
他耍出刀,不想受辱,正要逆冲。
忽然“啊~!!”
一声惨豪响彻山道,拦在下方的一名大贼在空中喷血,呈飞龙在天之势直扑崖底。
眾人不及回头,第二声惨叫又响。
一声接一声,一连十四响,全都是飞龙在天之势。
截断后路的大贼,竟在短短时间,全部坠崖。
郭家的人还有李淳风,一个个瞪大双目。
就连潘师正,也露出惊异之色。
山道上正有一白衣青年一边喝酒一边登山,他分明踢了十多脚,却如风神过境,连动作也看不清。
阿保错笑容僵硬,看了看悬崖,又看向那青年。
巨大的危机感陡然袭来。
“撤,撤!”
他算是有眼力见的,这时连一句狠话都不敢放,急要朝后奔。
然而.:
那白影忽在山道上闪动,像是因为人分有左眼和右眼,左眼看到一个白影,右眼也看到一个白影。
二者一前一后,位置交替变化,山道快速落在他身后。
阿保错幡然醒悟,眼皮狂跳。
晓得那是来人速度太快造成的视觉错感。
但他何曾见过这诡异至极的轻功法门。
“卡住狭道,杀!”
他一提长枪,知晓自己走不掉了。
立时奔来七八人,横枪为阵,將山道守个严严实实。
就在这时,方才倒在山道上的松树猛得抖动,密密麻麻的松针从树上脱落,露出一条条光禿枝丫。
白衣人手一抬,松针悬空飞起,如风掠过,旋旋而动,发出嗡喻之声奇妙非常,如是有了生命一般。
下一剎那,见他推手振掌,惊天气劲犹如大河怒涛咆哮推进,嗡鸣声响遏行云,顿时万针齐发!
阿保错在巨大惊悚之中,疯狂舞动长枪抵挡松针。
功力稍差一点的,立时被这暗器一般的松针扎入体內。
惨叫声接连响起。
阿保错忽觉长枪一重,枪尖被人一脚点在地上,右手被蛮力脱枪,虎口进出鲜血。
这时只看到残影袭面。
他躲闪不及,双手朝头部一挡,可腿影一闪,还是被一脚端中,肚腹翻搅剧痛,躬如虾米,朝著悬崖下凌空飞去。
“咻~!!”
一道箭啸般的声音紧隨而来,比他飞出去的速度更快。
正是他所用的那一把银枪。
眾人目不暇接,见阿保错在空中被银枪扎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