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贵有联合之势,必须告知。
王世充也准备离开,忽又停在卢楚身前,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吸了一口气。
“周公子,我脑中顽疾又犯了,一直隱隱作痛,你何时得空给我医治一下”
“病疾不可拖,改日我会登门拜访。”
“好,那便恭候大驾。”
王世充礼貌拱手,走出大业殿,像是一点不在乎其余人议论。
卢楚还想说什么,受到周奕提醒,也闭口不言出了大殿。
等走远之后,他才问:“周公子,你在避著谁”
“段达。”
卢楚微微一惊:“陈国公!这是为何”
“他与王世充是一伙的,你方才无论与皇甫无逸他们说什么,王世充都会知晓。”
卢楚眼皮一跳,他並未察觉到段达的异常。
但周奕充满篤定口吻的话,总叫人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真叫人想不通,王世充为何要夺和氏璧这不是吃力不討好吗”
“別管他的目的,你先想想,他为何要爭取你们的同意。”
周奕这个问题难不倒卢楚:
“私下反对他的人不少,但我们也点头,东都官场就不会有反对声音,军队那边也一样。他想安稳办事,也会怕我们作梗,尤其是独孤峰,忠於大隋的人,基本都会听听他的意见。”
“我现在怀疑,他派人杀死文都兄也是这个目的。文都兄必定第一个反对他,而我则会与文都兄站在一起。”
“如果你不开口,我依然会反对他。”
周奕聚拢目光,看向王世充离开的方向:“今日这个王世充,与那天晚上见到的不是一个人。”
卢楚眉头大皱:“为何我看不出端倪”
“他的声音,他的样貌,他的气质,都没有变化,是卢某熟悉的那个王世充。”
“不。”
周奕轻轻摇头:“当你的功力够高,便能感受到精微波动,那就能体会到每个人都不同的气息。这气息与脉气、血气、真气都有关联。”
“那他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知道,因为我从未见过王世充。”
明明王世充方才就见过,此刻听到周奕的话让卢楚脑袋有点蒙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断,从经验角度出发,卢楚並不认可:“我觉得他就是王世充,那晚上也是,他们与过往的王世充一模一样,並无分別。”
“那为何他不死”
卢楚锤了锤额头:“也许真像你说的那样,他是九头虫。”
“或者,他是什么脏东西。”
卢楚晃了晃脑袋,又叮嘱道:“他一直在挑衅你,但你不要中计,就像今日在大业殿,我生怕你动手,那样一来便无法挽回,整个东都的势力都会针对你。”
周奕笑了笑:“王世充用自己打窝,把我当鱼钓呢。”
“你打算怎么办”
“这可有意思得很,我当然要陪他玩玩”
是夜。
隨著黑衣人降临,郑国公府又一次乱了起来,男人带著颤音的惨叫,女人恐惧慌乱的尖叫。
这一次没有爆发大战。
黑衣人摘下王世充的头颅后,直接以幻影一般的身法穿过防守,衝出大宅。
不久后,这颗人头出现在了卢內史家中。
周奕把人头交给卢楚,由他这个老熟人研究保管,且做一下防腐处理。
翌日。
郑国公府那送信的汉子再度登门,重复著之前的话。
又一脸微笑请周奕去治疗脑疾。
这一天晚上,王世充手下大將无量剑向思仁早早排兵埋伏,可等到下半夜也不见人来。
天蒙蒙亮时,王世充起床用早饭。
吃到一半,脑袋忽然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