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王这段时间应该不会再调查我了。”
“那些人全部被蔚王软禁在了蔚王府,只要他回来,依旧会继续调查。”
傅瀚叹口气,道:“他总是这么执着固执,什么事都不肯放弃,吴宽被他逼走了,李东阳因为他致仕了,戴枞死了,茶陵诗派因为他彻底沦落成民间的文会组织。”
“何必如此固执呢?”
傅瀚自言自语,然后盯着韦南芳道:“依太子的性子,地方官是不可能劝他回来的。”
“皇上担忧太子安全出问题,就一定会让蔚王去北疆找太子回来。”
“南芳啊,这次会很危险,你去一趟北疆,如果机会合适,将蔚王……杀了吧!”
“老夫不能冒险,他若回来,必定还会揪着十二年前的事不放,一旦查到了,以他的性子,老夫必死无疑。”
韦南芳愣了愣:“杀,蔚王?”
傅瀚认真的点头,再次开口:“杀!蔚王!”
“寻机会,杀蔚王!”
韦南芳愣了许久,这无异于是让自己去送死。
蔚王身边的那名女子武技比起自己不遑多让,想要越过她杀蔚王谈何容易?
傅瀚淡淡的道:“太子会出关,他若出关,蔚王就势必会出关找太子,在关外动手。”
“必要的时候,可以将太子的行踪透露给鞑靼人,逼着蔚王去营救太子。”
“他们兄弟感情要好,这就是弱点,他们还没学到皇上的本事,执政者怎能将性格和软肋暴露于人前呢?这是大忌啊!”
“历朝历代的天子皆息怒不形于色,为什么?就是不想让臣僚抓到他们的薄弱之处,只有猜不透的帝王才是最可怕的。”
“他们跟着皇上学了这么久,依旧没学会。”
韦南芳沉默了许久,才重重点头:“喏!”
傅瀚挥挥手道:“去吧。”
……
今夜,风平浪静,韦南芳先一步出发了,就在今夜,离开了阁老府邸。
在他走后,傅瀚叫来了另外一名婢子,淡淡的道:“北灵啊,你跟在南芳身后,等她杀了蔚王,便将她杀了。”
北灵拱手道:“遵命!”
傅瀚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不由微微叹息,韦南芳是他亲手养大的,他已经记不清楚他养了多少这样的孩子。
只有韦南芳最为出色。
记忆有些模糊,当年他多大?三十?二十九?记不清了,唯独记得那一年河南大旱,他在河南为县丞,寻访民间的时候,看到了父亲将她囚在栅栏内,拉入市场,如同狗贩子一样贩卖!
他不知道这孩子受到多少虐待,那绝望的眼神死气沉沉,对生活已经没了念想。
于是傅瀚救了她。
如今那绝望的小孩已经长大成人,他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却不得不亲手给她杀了,不可谓是一种可惜。
傅瀚背着手,凝望夜空逐渐走圆的上弦月,不由感慨道:“老夫这一生,步步惊心,能得到现在的一切,不容任何闪失!”
“任何人都不能毁掉老夫拥有的一切,任何人!即便是天潢贵胄也不行!”
那张具备亲和力的脸,此一时变得无比狰狞和冷酷,这才是最真实的他,狠辣、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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