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盛天放和武装部的部长两位亲自打了电话。
在白书记看来,靠山屯无论如何都要压二道沟子一头。
烧饼太硬了,李铁锤拿起来蘸点茶水,才算是能摇动,在嘴里咀嚼半天,灌口茶水吞进肚子里,这才有功夫说话。
“老叔,您考虑得太简单了。县里面考虑事情都是通盘规划,咱们公社现在能把社员送进城里面当临时工,日子比二道沟子要好过一些,从心理上,县里面肯定要偏向二道沟子。更别提牛压茬做了那么多工作。”
提起牛压茬,白书记的心又提到了喉咙眼里,没有谁比他更了解牛压茬的狡猾了。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李铁锤拿出柳晏荷提前准备好的毛巾擦了擦嘴角,站起身。
看到进来的是刘副局长,他伸出双手笑着说道:“刘叔,情况怎么样?”
刘副局长跟李铁锤握了握手,一脸无奈的说道:“铁锤,事情有点难办,不过好在老叔在局里面还有几分面子,局里面决定你们两家公社,谁家在短时间拉到的订单越多,砖窑厂就归哪家。”
李铁锤听到这个结果并没有失望,笑呵呵的说道:“刘叔,实在是太感谢您了,您就是我们靠山屯的大恩人啊。”
“诶,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我跟老盛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这么着吧,晚上我正好没事儿,咱们把老盛还有老邢约出来吃顿饭怎么样?”刘副局长笑道。
“您帮了俺们靠山屯这么大的忙,哪能让您帮忙。”李铁锤道:“今天晚上我们靠山屯做东。”
白书记知道这是平日里请都请不到的人物,也笑着说道:“是啊,我们已经在国营饭店定好了位子。”
“那就叨扰你们了,不过按照规定,饭钱我可是得自己出。”
白书记着急了:“俺们靠山屯是穷,但是也不至于连顿饭都请不起吧?您这是打俺们的脸啊。”
李铁锤拉住了白书记:“刘叔要遵守纪律,书记,咱就别争了。”
刘副局长松了口气,他还真怕白书记这倔老头一定要请客,到时候传扬出去,事情就麻烦了。
.....
此时,牛压茬也得知了会议的结果,在王副局长的办公室气得直跺脚。
“老王,俺们公社里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社员们穷得连裤子都穿不起了。就靠着这砖窑厂过日子呢!”
王副局长抽口烟,斜靠在椅子上,笑着看向牛压茬。
“老牛啊,这里没有外人,你就少演戏了。你们公社真比靠山屯穷吗?你以为你每年瞒报的那些产量,能够瞒得过别人,瞒得过我这个老家就是二道沟子的老同志?”
此话一出,牛压茬的脸色变了,跑到门口伸出头朝外面看了看,然后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老王,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要吃官司的。”
“知道要吃官司,你还瞒报?你胆子也忒大了吧。”
王副局长跟牛压茬是老朋友了,也没把他当外人,手指头差点戳到了牛压茬的脸上。
“当年情况特殊,咱们这里闹了饥荒,你们公社情况严重,你少报一点产量,县里面就算是知道了,也能体谅你。
这两年情况好转了,你还这样搞。
还大搞!
把你们公社搞成了有名的贫困公社,你真以为别人都是瞎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