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锤跟柳宗山闲聊几句,便回屋休息了,明天他还得把项链还给老萨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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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陈老狗气冲冲地离开了柳家,一路上骂骂咧咧,径直来到了街道办。
街道办的干事们都清楚他的性子,没人愿意搭理他。
陈老狗熟门熟路地敲开了张副主任的办公室门。
“表弟,您忙着呢?”张副主任一听到陈老狗喊他“表弟”,顿时感到头疼不已。
每次陈老狗这么叫,准没好事,肯定是来给他找麻烦的。
可他又没办法推脱,毕竟张副主任是陈老狗大姨的二姑妈家的大儿子家的二叔家的三表弟。
当年,陈老狗就是靠着这层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才得以进到街道办当临时工。
张副主任也曾多次想把陈老狗赶走,可一来两人是亲戚,要是把人撵走了,回家准得被老娘骂,他可是个出了名的孝顺孩子。
二来陈老狗在处理一些事情上,确实有他的一套。
现在街道办里大多是有知识、有文化的年轻人,这些人讲道理、讲原则。
可街区工作复杂多样,有时候,你越是讲道理,那些无理取闹的老婆子就越是得寸进尺。
这时候,就需要陈老狗这种人出马,用他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跟你讲过多少次,这里是单位,要称呼我为主任。”张副主任板起脸,佯装严肃地训斥了陈老狗几句,这才问道,“说吧,你又闹出什么乱子了?”
“表弟,这事儿说起来可丢人了。”
陈老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自己被柳宗山撵出来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我也是好心好意提醒柳宗山,防止他误入歧途,他倒好,不但不感激我,还听那个上门女婿的教唆,非要什么手续。
表弟,咱们收了那么多罚款,啥时候出示过手续啊?那玩意不就是擦屁股纸嘛。”
听着陈老狗罗里吧嗦的讲了一大堆,张副主任点上烟抽一口:“陈老狗同志,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不能再用成分来衡量一个人的好坏。至于外国人摆放柳宗山家的事情,柳宗山确实做得不到位,不过你也不要计较了。啊,记住了,把以前的老毛病都改掉。”
陈老狗一听,急了:“表弟,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我罚的那些钱,不是大部分都进了你的腰包吗?你以为我愿意得罪人啊?”
“你胡说什么!什么罚款?我啥时候让你罚钱了?!”张副主任脸色骤变,猛地一拍桌子,“陈老狗,柳宗山是机械厂的厂长,按级别那可是厅级领导,你居然去讹诈他,你脑袋长裤裆里了?!”
陈老狗这才意识到,张副主任不会帮他出头了。
他气呼呼地离开了办公室,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这年头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孙子都骑到爷爷头上了!”
“要是在当年,柳宗山见到我得恭恭敬敬把钱交出来。”
陈老狗蹲在屋檐下,眯起眼睛,突然,他猛地一拍大腿,恶狠狠地说道:“街道办管不了,我可以举报到上面去。那些外国人肯定是来干坏事的,柳宗山是大厂长又怎样?只要这事儿坐实了,他也得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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