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玌整了整蟒袍袖口,迈步向前。
殿门前的侍卫无声地让开一条路,几个新选入宫的年轻侍卫从未见过这位国公爷。眼角余光却忍不住偷偷打量!
可只看了一眼便慌忙低头,皆是心头一震——
如此气势......这般人物,便是他们见过多少文武大臣,也未曾见过!
殿内,一阵脚步声传来
庆帝朱笔未停,却似有所觉般抬起头来,太子正欲开口询问
你终于来了。庆帝搁下朱笔,眼角已浮现笑意。
太子闻声望去,见殿门外那道挺拔身影,眼中顿时迸出喜色。
他急忙放下手中笔墨,竟是起身相迎——这位辽国公奉天殿上的性命之恩,他至今难忘。
那日奉天殿上刀光剑影间,护在他身前的英姿,至今仍历历在目!
性命之恩,岂能相忘!
贾玌见状,当即在门槛处停下脚步,躬身抱拳行礼:
臣贾玌,参见陛下,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庆帝微微颔首,目光却落在贾玌肩头未化的雪粒上,这春雪来得急,去得也快啊。
太子已端正回了一礼,动作一丝不苟,很是尊重:
国公不必多礼。
说罢,太子竟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不等贾玌回答庆帝的话,一把执起贾玌的手腕,眼中热切之情溢于言表:
既是辽国公前来,还不快快入座!
贾玌手腕被太子握住,一时怔然。下意识顺着他的牵引向前迈了半步。
御座之上,庆帝目光微沉,看着太子这副殷勤的模样,心中不知为何......有一些吃味。
太子......今日倒是殷勤!?
这一句话脱口而出,语气中竟让人听出一丝阴阳怪气的味道。
太子闻言身形一滞,握着贾玌的手腕不自觉地松了几分力道。
父皇...太子讪讪地收回手,端正行礼,儿臣失仪了。只是想起去岁时,若非国公挺身相救,儿臣早已命丧虎口......这半年来因政务繁忙,一直未得机会登门致谢
太子说着,目光已不由自主转向贾玌,眼中泛起真挚的感激之色:今日得见国公,一时情难自禁
庆帝见太子如此情态,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随即抬手轻轻一挥:罢了。
声音里已没了方才的酸意,反倒带着几分宽容。
天戈且坐下说话。庆帝指了指下首的紫檀圈椅,那椅面上早已铺好崭新的锦缎坐褥,太子也是一片赤诚之心,朕岂会不知?
贾玌闻言,这才恭谨地行至椅前,却未立即落座,而是先向庆帝深施一礼:
谢陛下赐座。又转向太子微微颔首:殿下厚爱,臣愧不敢当。
太子见状,眼中喜色更甚,正要再说什么,庆帝已先开口道: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