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顾话音落下,讲堂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梁都监脸上的那道旧疤似乎微微抽动了一下,他盯着陆北顾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缓缓抬起那只布满厚茧、虎口泛着青黑的手,用力在教席案几上猛地一拍!
“啪!”
一声闷响,让所有下舍生心头都是一跳。
“好!”他大步走到陆北顾面前,目光灼灼,“好一个‘知己知彼’!好一个‘手握主动’!好一个‘未虑胜先虑败’!你这番话,不似纸上谈兵,倒像是亲历过战阵一般,句句切中要害!”
梁都监的声音洪亮,军伍汉子没那么多文化,但铿锵声中极见欣赏之情。
讲武先生也捋须微笑,连连点头:“陆生所言条理清晰,确实深得《武经总要》‘料敌应变’之精髓。”
讲堂内瞬间爆发出嗡嗡的议论声,所有目光都聚集在陆北顾身上,有惊讶,有佩服,也有几分不可思议。
卢广宇、黄靖嵇、竺桢这三个舍友更是目瞪口呆,他们知道陆北顾有见识,却没想到军事上也这么有见识,竟能在州学的讲武课上,直面泸州都监的考较侃侃而谈,还得了如此高的评价!
讲堂后门处,知州刘用脸上的讶异之色还未褪去,他侧头看向身旁的李磐,低声道:“李判官,这赌约是我输了确实如你所言,此子不凡。”
李磐脸上依旧是那副笑容,但眼底的满意却更深了几分。
他拢在袖子里的手轻轻搓了搓:“下官早言,此子胸有丘壑。”
“那范晋公的事情,须得你去跟他说了。”
“遵命。”李磐自无不可。
刘用点了点头,望向讲堂中央那个身形挺拔的少年,目光驻留了几息,随后从后门悄然离去。
随后,讲武先生又根据《武经总要》,详细讲了讲两场战役的细节,又延伸开来讲了些军事上诸如粮道、城防之类的其他内容,一众下舍生听得颇为津津有味。
时间过得很快,众人还没听够,上午的这堂讲武课就结束了。
梁都监与他们告别后,径自离开了下舍讲堂,路过后门时见到李磐赶紧行礼打了个招呼,李磐又与他耳语了几句,见陆北顾来了方才止住。
“你随我来,有两句话要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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