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成认真地审视着眼前的年轻人。
真诚两个字,就写在他的脸上。
“你知道她的身世了,没有一点压力?”
刘清明苦笑:“哪能没有呢,但这个压力,不是来自她的身世,而是来自您和吴书记。我想象过今天的场面,您看到我,一言不发,扔下一张空白支票,说,填你想要的数字,然后离开我的女儿。”
苏玉成一怔,随即大笑出声。
笑声停歇,他问:“如果我真这么做,你会离开她吗?”
刘清明没有一丝犹豫地摇头:“我是公务员,不能接受大额不明来源财产。”
苏玉成差点又被他逗笑,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是怎么吸引她了。”
刘清明恬不知耻地说:“是真诚。”
苏玉成一秒破防,这个家伙太不要脸了。
难怪连妻子对他的评价都那么高,至少和他在一起,生活不会无趣。
苏玉成忽然觉得,女儿亲近自己,或许不是自己做得有多好,只是有同行衬托罢了。
这么一想,女儿着实有些可怜。
不知不觉间,他对这个年轻人的敌意,削减了许多。
他把自己的椅子也搬了过来,在刘清明身边坐下。
“你知不知道,你们现在面临的形势?”
“知道。很难,阻力不小,就算成功了,也不一定会有好结果。”
那位老人的形象在刘清明脑海中浮现,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苏玉成再次感到意外。
在他想来,年轻人到了这样的高度,得省里一把手看重,不说飘飘然,起码也该意气风发,怎么会有如此清醒的认知。
这份洞察力,连宦海沉浮几十年的妻子,都未必有。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刘清明坦言:“国家现在还不富强,入世谈判进入最后的攻坚阶段,西方的要求十分苛刻。但华夏必须要走向世界,就要敞开国门迎接竞争,这将是一场立国之战,只能赢。中央面临的压力巨大,绝不希望此刻国内形势动荡。”
“但是,如果什么也不做,又会让民心进一步失去。所以,最好的结果是支持清江省的行动,但也会在适当的时候刹车。事情做得不彻底,那么做事情的人,自然也不会有好结果。”
苏玉成的心被他这番话震惊到了。
这些道理,他自己也只想到一个皮毛,却被一个如此年轻的小人物,剖析得清晰透彻。
刘清明以为他不认可:“伯父,这只是个人浅见,说错了,您多指正。”
苏玉成定定地看着他:“你当真只读了警官学院?”
“我在省委办上班的时候,看了不少文件。”
苏玉成一个字也不信。
看看文件就有如此超卓的见识,那只能说明,这个人是天才。
这么一想,女儿看上他,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屋子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刘清明小心翼翼地开口:“伯父?”
苏玉成回过神,问出一个出人意料的问题。
“如果你在体制内发展不顺,愿意从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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