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正是如此,中书令司马越赶来后,立刻以少女皇后的言语为底本,改出一封诏书来,盖了天子印玺后,司马冏仍旧抹着眼泪,将诏书递给刘羡道:“怀冲,你去把相关人员都抓捕归案,如有人抵抗,可格杀勿论。但切记,千万要留我兄长一条性命。”
刘羡得了诏令,马不停蹄地开始布置抓捕,他叫来河南尹王衍与城门校尉王瑚。令王瑚封锁洛阳城门,延长宵禁的时间,在没得到他的命令前,谁也不允许放出城门。具体的抓捕则兵分两路,王衍带河南郡卒去抓捕王舆、陈允等从党。他自己亲点八百洛阳县卒,去东莱王府抓捕主犯。
点齐人马后,快要卯时,天色大亮,大部分市民都醒了,只不过还在屋内梳洗炊饭,尚未上街。刘羡等人的马蹄声从铜驼街上驰过,在安静的清晨格外响亮,引起不少人探头观看。
因此,当刘羡率众赶到东莱王府时,东莱王府的侍卫们已感大事不妙,提前把门封锁住,看人过来,就在墙内往外胡乱射箭。
但这哪里拦得住刘羡?他先令部下将府内各门都严加看管,同时自武库调来了五十把弩机。当场把正门凿开,大门一倒,弩机瞬间放箭,门前的人就被射成了刺猬。
诸葛延带着全副武装的甲士从门内往里闯,高举斫刀,有人拦在身前就砍。那些从东莱调来的私军,根本阻挡不住,仅仅死了四五人就一哄而散,只剩下寥寥几个死忠之士还守在大堂前。甲士们紧接着一涌而前,因为齐王说要留兄长一命,所以他们没有直接冲进堂内,而是呈半月状围在门口不进。
刘羡走到门前,对这些死士道:“我是司隶校尉刘羡!你们应当明白,东莱王犯的是谋反大罪,按法律,已罪无可赦。但齐王殿下已经说了,再怎么样,东莱王也是他的兄长,会留他一命。你们若是负隅顽抗,他可就横死当场了。”
这些死士果然犹豫,刘羡连忙令人把他们拉到一边,然后县卒涌入堂内,没过多久,面色苍白的东莱王就给架了出来,用牛车一载,径直关到司隶府诏狱去了。
等他把这一切办完,又是一个时辰过去,恰逢王衍派人回来,对刘羡禀告抓捕王舆等东莱王同谋的情况,结果同样非常顺利:事发突然,王舆这些从党毫无准备,为王衍当场抓获,包括涉事人员的三族在内,约有三百余人直接关进了河南诏狱。
事情走到这一步,按理来说,一切发展都非常顺利。接下来,刘羡只需要提审王舆等人,相互查证,就有极大的可能破案,进一步探知这件大案中还有哪些同党。
结果在被捕的当日,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王舆、陈允等谋逆主谋,竟然在河南诏狱内集体自杀,无一活命。
此事令所有知情人不寒而栗,稍有政治常识的人,便能从空气中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湿冷味道,这是阴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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