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皇宫是守不住的,您还记得吗齐王把皇宫西墙挖了条走廊,直通大司马府,若正常入宫,他两刻钟就能得到消息!半个时辰就能发出援军。”
司马乂分析道:“王夷甫说,他与东海王是好友,到时候东海王可以提前布置,封锁宫门,我们一入宫,即可派人联络,然后封锁宫门,甚至放火拖延时间。”
听说有司马越做响应,刘羡有些愕然,他沉吟片刻后,依旧摇首道:“殿下,这治标不治本,放火烧门,顶多能拖延两三个时辰。两三个时辰后,整个皇宫都是战场,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必须要将陛下完全置于掌握中。”
司马乂被说服了,他握紧了拳头,说道:“那好,我们先封锁宫门,等集合以后,我们再从云龙门离宫,转移到东宫去,在那里号令东宫的卫率,召集洛阳公卿。整顿军势之后,再与齐王决战。”
两个月之前,司马冏以当今天子无子,国不可无储君,立下了时年六岁的清河王司马覃为太子。虽然这位太子没什么威望,但将其握入手中,总好过没有。
刘羡沉思片刻后,同意了司马乂的意见,但也怀有隐忧,他道:“只是这么做,还是不够稳妥,到那时,我们与齐王一东一西,泾渭分明,若在街巷打成死斗,只拼勇力的话,恐怕说不清谁输谁赢。”
司马乂道:“祖士稚他们不是就在司马冏身边吗到那时候,能不能让他们暗中刺杀齐王”
刘羡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他道:“就这些时日的表现来看,齐王的警惕心太强了,祖士稚虽受齐王的重用,但还没有亲近到这个地步,若要刺杀,进去了就回不来了,还不一定成功。我想,应该有更有用的办法。”
刘羡再次审视着洛阳的城防图,忽而灵光一闪,用手指点了一下城西北的金墉城,道:“我有主意了,可以让他们自行决断,在一个合适的时机,设法接管金墉城。”
“金墉城旁还有百尺楼,可以俯瞰半城,只要设法能掌控这两个地方,就能让齐王腹背受敌,进退不得。若这一步能成,我们的胜算就大很多了。”
司马乂表示赞同,并补充说:“那我便去通知宣城公,到时候,让他的宁朔军去响应配合。”
最后就是事成之后,该如何善后的计划了。
这事关整个政局,因此由更德高望重的刘暾来布置,他道:
“既然成都王与河间王将一切都归罪于齐王,那殿下在战胜以后,当擒获齐王,亲自送往陛,亦当斩首。然后我们传信成都王与河间王,通报齐王授首的消息,如此一来,他们没了作战的借口,就不得不退兵了。”
“只是这退兵,却不意味着结束。成都王和河间王都是恋权之人,说不得,还会继续发难。”
司马乂问道:“朱虚公有何计策”
刘暾看了司马乂两眼,说道:“有两策。”
“第一策,事成之后,殿下便可派人去接纳南面的齐王势力。豫州有范阳王司马虓,荆州有新野王司马歆,徐州有东平王司马楙,这些人中,除了新野王有些威望外,其余皆是无能之辈,他们若是有人不服从命令,我们就趁机挟持天子征讨,如此也好离开洛阳这个是非之地,割据南方,进可攻,退亦可守。”
司马乂闻言,不悦道:“我若带着陛下南走,朝廷的威信哪还存在岂不是立刻要天下大乱与家国沦丧何异!此策不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