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将三人放到了防洪大坝上,小张已经差人铺了一层砖头,不至于落下去一脚泥了。
殷举看向风时漫道:
“你现在是不是就要回黑瞳制药了?”
风时漫抬手整了整肩头随风轻扬的白色风衣,笑意盈盈:
“总部尚未召回,倒也不急。”
殷举问道:
“这么说——你是要在我这儿住下?”
“正有此意,不知是否方便。”
风时漫语气温和,谈吐很是淡然:
“正巧我那几个台风宝贝也在海里沐浴,留在这儿也好照看它们。”
殷举点点头,他知道风时漫手下那几个台风,如果不洗澡又常年在外面游荡的话,就会卷旋成沙尘暴。
风时漫喜欢清爽干净的风,所以一年会带着风来海边洗很多次澡。
友人话都说到这里了,殷举当然不会拒绝,他直接道:
“也行,我一会让小张给你安排。”
接下来的一段路,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之前的事情。
大多数的事情江剑心都没听过,本来她是应该感觉无趣的,可关键在于风时漫不是寻常人——作为一个黑瞳制药的巨头却跟战争联盟长老相处融洽的人,他情商很高,尤其在与人相处方面。
殷举跟他说起的每一个话头他都会稳稳接住,既不会过分热络让人不适,也不会冷淡敷衍。就像春日里最和煦的那缕阳光,不灼人,却足够温暖。
和风时漫说话就像把一颗忐忑的心轻轻放在柔软的云朵上,永远不必担心会跌落。他能倾听每一件叙述的混乱而冗长的事,也能在最后给出及时的情绪价值和反馈。
而且他说话温和文雅,是单纯的读过很多书堆出来与人交流时的从容感,有时只是寥寥几句话,却总能点到点子上,让人有种知己的感觉。
原本因镇北城事件而筑起的心墙,在这场漫步中渐渐消融。
殷举眉宇间的褶皱不知不觉舒展开来,又恢复了往日与挚友相处时的爽朗。
除此之外,更令江剑心意外的是,这人谈吐时也会顾及着她的感受。他会平平缓缓的将话题引向殷举与她共同的经历,让她自然而然地融入对话。
从大坝到帐篷这段不长的路程里,三人之间的氛围融洽得仿佛多年老友。
这其实挺令人诧异的——她与风时漫分明今日才初见,不是吗?
没跟风时漫聊过前,江剑心以为风时漫和殷举的认识只是之前积累的友谊。
现在想想他身为黑瞳制药的战争巨头,这么多年给公司做的脏事烂事也不少,炸裂殷举三观的事当然也有过,然而两人的关系一直不错。
可想而知在人际关系上,风时漫的确处理的进退得当,因而才能留住殷举这个朋友。
在来到防汛办安排好住所之后,快要午饭时候,风时漫又特意来找她了一趟。
“听说江巨头昨天在销金窟游玩了?”
风时漫笑着问道。
“殷举提及的?”
江剑心瞬间想到了是殷举透露的。
“嗯,我想去销金窟看看,殷局长跟我说你昨天刚逛完,大半夜才回来,看起来玩的挺尽兴的。”
风时漫继续微笑道:
“我没去过销金窟,不知道江巨头有兴趣当回导游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