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榕榕感觉头皮像是被无数蚂蚁爬过。
受不了!
江无渡要是个正常的男人,好色做这些她还能理解。
他对她又不是那种男人对于女人的兴趣,做出这种行为,秋榕榕只觉得他又要开始发神经。
果不其然,他又开始说:“兔兔的血真甜。”
“嗯,人的血都甜,不信你把你自己割个口子尝一尝。”
秋榕榕费了点力气才把自己的手从他那里拽回来。
原本秋榕榕准备磨洋工,借着缝补兔子玩偶耗费时间,直到周景行回来。
但江无渡二十四小时监工。
他明显比周景行和沈砚川清闲。
秋榕榕很少听到他正经的工作电话。
偶尔有几个,通话的内容也是关于器官移植。
听得渗人。
兔子玩偶缝补好之后,江无渡看着比之前更为精致的翻新玩偶服,总是算是露出满意的笑容。
秋榕榕想走,江无渡忽然压制住眼底的疯狂,对她露出一个可以称得上是和善的笑容。
“兔兔,谢谢你。”
秋榕榕抿着唇,害怕地看着他。
被折腾太多次,有点心理阴影。
江无渡抚摸着兔子玩偶头,有些哀伤地说道:“其实这个玩偶服是我母亲唯一的遗物。”
“我也是有父母的,小的时候妈妈经常穿上这个玩偶服和我做游戏,是当年的那一场大火害死了我的爸爸妈妈,毁了我幸福的家庭。”
秋榕榕不说话,江无渡说的和周景行的差不多,他们都在合理化自己的报仇行为。
江无渡在说谎。
秋榕榕判断不出来。
江无渡如果正常说话,不展示他神经质的那一面,他的身上其实有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
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年轻人身上是没有的。
都说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江无渡不需要喝酒,他点起一支烟吸了一口,就能留下落寞的侧影。
他半真半假地诉说往事。
“我亲眼看见他们死在大火里,我却无能为力。起火的那一日,正好是我的生日,那天我们计划着全家去海边旅游,却没有想到,会是生离死别的那一刻。”
秋榕榕看见他的眼睛里泛着水光。
这种时候心软的少女应该递上一张纸巾为他擦拭眼泪。
而餐巾纸,正位于秋榕榕的左手边。
就像是专程为她准备好。
秋榕榕作为受害者,不会去共情凶手。
她更不会觉得自己真的有罪。
“我也很惨,不比你好到哪里去。”秋榕榕抽出一张餐巾纸,低头擦拭自己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对于当年的事情我一无所知,你们却要报复在我的身上。
除了在谎言里的那四年,我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如果人生于时间本来就要吃苦,那我所吃的苦也该到尽头了吧。”
下一秒,一只大手轻轻地抚摸上秋榕榕的脸颊。
不对劲。
很不对劲!
秋榕榕看着江无渡刻意表演出的怜惜神色,觉得他绝对另有所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