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第二天早上,于绿就在自已房门上看见了好些条深深的白痕。
“幸亏我锁门了。”于绿庆幸。
相宜看着门上那一条条狰狞的痕迹,心口的石头越来越重。
事情还不止于此,当天晚上接近十二点,几乎整栋别墅的人都休息了的时候,相宜突然听见一声尖叫,从于绿房间传来。
相宜跑过去一看,于绿指着窗户,整个人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窗外一道模糊的灰影闪过,相宜过去拉开窗帘,只在窗户上看见了蜘蛛网一样的裂痕。
于绿喘平气,整个人都有点抓狂,“我睡着睡着听见砰砰砰的声响,一拉开窗帘她就站外面死死盯着我,还砸窗户……啊!我真服了!这死小孩!”
……
于绿最后只能搬去了楼上睡。
这回小孩没法砸她窗户了,大半夜砸她门,她把耳塞一带当自已聋了听不见继续睡。
如此两天后,于绿的精神又重新好了起来。
而似乎是发现于绿不受她这举动的影响了,小孩也安静了下来,好几天都没有再对于绿做过什么。
相宜这几天都没有见到小孩,虽然被她对于绿的那些举动惊到,还有点生气,但到底不忍心放着小孩不管,只能和刚来别墅时一样,每晚把饭菜留在楼梯口希望她能吃一点。
前几天小孩都没有动过那些饭菜,直到昨天晚上,稍微吃了一点。
再过几天她应该就能消气了。
虽然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这样,但他必须跟她聊聊……
或许,她只是害怕呢?害怕生人……害怕别的什么……
他得跟她聊聊。
……
“啊啊啊啊!”
熟悉的尖叫再次响起,这次是从别墅外传来的。
这几天里,这道尖叫声都已经快变成相宜最不想听见的声音之一了。
因为它每次一响起,就代表……
相宜走到别墅外,看见于绿跌坐在草坪上表情崩溃。
更令人感到心惊的是,她脸上、脖子上的滴点猩红。
相宜瞳孔骤缩,加快脚步冲过去,“你受伤了?”
于绿仿佛沾到什么脏东西般疯狂擦拭着身上的血渍,“不是我的血!是……是那玩意!”
相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瞧见一团灰色,走过去一看,他瞬间拧了眉毛。
掉在草地上的是一只老鼠。
死老鼠。
老鼠的整个脖子都已经被完全割断了,只有一层皮还勉强连接着脑袋和身体,灰色的皮毛被鲜血浸湿,黏腻在身体上,散发出一种浓重的恶臭和腥味。
相宜干呕了一声。
察觉到什么,他抬头往上看。
三楼阳台上,那道灰色的身影抓着丑娃娃就静静站在那里,整个人明明沐浴在阳光中,却仿佛从水中爬出来的水鬼,面色冷硬发白。
只有异常僵直的瞳孔低垂,透过漆黑发丝,死死盯着他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