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见状,这才將钱收了起来,令皰厨做菜去了。
眼见他使用私钱,左右尽皆摇头,低声討论道:“此人有这么多私钱,莫不是行商被骗了”
“不像,此人如此相貌,定不是普通人,说不定是返京的官员。”
“嘘、低声些四周的邻桌纷纷压低声音,而这时曹茂也从酒肆外赶了进来。
他坐到了刘继隆身旁,而这时伙计也端著刘继隆所点的那些饭菜上桌。
曹茂端起那碗放了些许冰块的浆水一饮而尽,咋舌道:“可惜没有酒,这浆水虽然甜,却是没有酒来得痛快。”
“等旱情过去,禁酒令就能解除了。”刘继隆將自己的浆水推给他,紧接著询问道:“去探察如何了”
曹茂闻言来不及喝第二碗浆水,直接说道:“各项政令都做的不错,河阴县的百姓均田后,按人口,每人五亩熟田,五亩荒田。”
“常平仓也开仓放粮了,东西市的粮价在每石七百钱左右,比往年高出三成,还有曹茂絮絮叻叻將他打探到的情况都说了出来,总的来说,河阴县的百姓还是过得不错的,如果没有大旱,这里的百姓恐怕早已富裕起来了。
只是两年时间,河阴县的人口就从两万七千多,增长到了五万八千多,拋荒的耕地得到復垦,
在册的耕地更是翻了三倍。
得知河阴县百姓过的不错,刘继隆满意頜首,继而说道:“这私钱的事情,你可曾打探到”
“私钱”曹茂见刘继隆询问,连忙说道:“这私钱主要是音年朝廷准许民间私下铸钱,因此民间铸钱商人故意对铜钱进行减重、掺铅,导致许多劣钱流通市面。”
“这私钱,一贯只能换八百枚开元通宝,此外还有製作精良的短陌钱,八百枚能换一贯。”
得知市面流通许多劣钱,刘继隆皱了皱眉,心道日后得铸新钱来稳定市场才行。
在他沉思的同时,曹茂则是低头大快朵颐。
眼见他吃得差不多,刘继隆便与他起身走出了酒肆,往他安排的院子走去。
待到二人来到此处院子,刘继隆走入其中,打量著这院子道:
“这院子倒是与昔年在山丹时的院子差不多。”
“哈哈,某便是觉得与那院子差不多,这才令人买下的。”
曹茂爽朗笑著,只觉得站在这个院子里,似乎回到了二十年前,
刘继隆笑著点头,继而对曹茂说道:“救令给高进达,著其回收市面的劣钱。”
“此外,令关西诸道铸钱坊开炉,以开元通宝为標准,铸大汉通宝。”
刘继隆有开府仪同三司的权力,自然可以明目张胆的铸钱。
儘管铸钱大汉通宝有些越,但他也懒得掩饰了,现在铸乾符通宝,日后还是要回炉重铸,乾脆一步到位。
“关西诸道產铜数量有多少”
刘继隆询问曹茂,曹茂闻言有些尷尬:“某去看看。”
他向內院走去,刘继隆也跟著走了过去,不多时便见到了正在把奏表搬往內院的汉军將士。
在刘继隆走入內院的时候,曹茂这才拿著文册走了出来:“关西每年產铜二百七十余万斤,可铸钱五十余万贯。”
“不过军器坊铸炮所用铜料不少,每年起码要耗费十数万斤。”
曹茂说罢,刘继隆微微頜首,心里不免有些遗憾。
关西的採矿技术,已经丝毫不落后於明清,但铜產量却並不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