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要守住成果,只有曹茂所部这两万多人和江陵城內的万余新卒可用。
刘继隆派曹茂渡江守住了沿江诸县,而本该率军赶往黔东的俞公楚在得知公安等县丟失后,也只能连忙依靠澧水防守,同时向江东的高駢派出快马,乞求援兵。
在他乞求援兵的同时,黔中战场的鲁褥月也渐渐感觉到了压力。
歷经二十余日的强攻,號称固若金汤的多田城,此刻已经变得残破不堪,城墙的多段缺口都被鲁褥月用沙袋填上,可以说漏洞百出。
城內的两万四千多南唐军队,此刻只剩下了不到两万人,而王建则是从剑南道不断抽调兵马,將前线军队保持在了三万的数量。
面对汉军那几乎不曾停歇的炮击,以及他们三番五次的穴攻,鲁褥月最终还是选择放弃了多田城,退往了后方的扶阳城。
“行哥,他们恐怕是退往了扶阳,不过扶阳不比多田,顶多三五日我们就能將其拿下!”
残破的多田城內,王建嗅著空气中的硝烟,耳边则是王郅略带兴奋的声音。
“拿下扶阳和都上两座城池后,我们便能包围如今黔中治所的绥阳了。”
“届时这鲁褥月若是再撤,便只能撤往南边的矩州,而我们便可以趁势將黔水以北的诸州县尽数收復了。”
王建侃侃而谈,紧接著询问道:“这些日子,我们麾下兵马死伤多少”
“三千四百七十四人。”王郅不假思索的回答,接著又说道:
“毕竟只是操训不到八个月的新卒,死伤多些倒也不奇怪,更何况我军先后拿下四个州,如今又要即將拿下第五个,殿下应该不至於怪罪您吧”
“某倒不是担心殿下怪罪。”王建摇摇头,否决了这种猜想,而是嘆气道;
“某是担心在黔中死伤太多,以至於不能进攻湖南和岭西。”
王郅见他这么说,也不由有些咋舌道:“若是殿下能再给我们几万兵马,我们说不得能將黔中、岭西和安南都尽数收復。”
王建没有回答,只是在这残破的多田城內逛了逛,隨后说道:“殿下让我军不可追击,显然是要让这些叛军把百姓裹挟向南。”
“这黔中情况汝也看见了,多山河而少平地,某虽是黔中都督,但若是常年於此间当差,心中也定然不痛快。”
“若是不能谋求更多功劳,日后拔擢必然没有某一席之地。”
“不会吧”王郅不敢置信,继而说道:
“如今军中除王使君外,便属行哥汝作为降將出身地位最高,殿下不管如何都会考虑行哥的。”
“希望吧。”王建还是有些不太自信,这种不自信便是来源於他是降將出身。
哪怕刘继隆气量恢宏,但他偶尔还是觉得自己相比较那些陇右出身的將领低下。
正因如此,他才会不断想著谋尽功劳,图谋更进一步。
“整顿三军,明日开拔攻打扶阳,月末前必然要將黔水以北的诸州县尽数拿下!”
“是!!”
在王建的指挥下,三万汉军与七万多军民开始继续向著绥阳前进。
与此同时,王建收復费州,向夷州进军的消息也传往了江陵城。
对於汉军多面开,不断攻城掠地的结果,刘继隆自然是十分满意。
入冬的江陵城令刘继隆感到舒服,虽然有些湿冷,但这点湿冷他还能承受。
“以如此速度来看,月末前这王建便能收復黔水以北的八个州,就是不知道能留下多少百姓,又能迁徙多少百姓前往黔水以南。”
望著沙盘上的长江南北,刘继隆將夷州及绥阳的旗帜拔了起来,重新插上了两面旗帜。
这两面旗帜分別写著“贵州”、“贵阳”,因此赵英在看到后便询问道:“殿下是要改了此地的地名”
“此地为汉地,何以称呼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