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人走入堂内,接着便见到有军吏接过老卒手中鱼符与军碟,勘合属实后还回。
那主官目光在众人身上打转,最后将目光锁定在队伍中身材堪称高大,却又皮肤黢黑的少年人身上。
虽然不过十五六岁,可少年人身长五尺六七寸,便是放在及冠成人中也算得上中上,更别提在这群少年人堆里的。
其肤色虽黢黑,但仪表周正,风神爽拔,如鹤立鸡群之中,格外引人注目。
“此少年人倒是生得好仪表,不知唤何姓名?”
“回禀营田使,某唤曹远仁。”
少年人不卑不亢说着,主官闻言立马浮现笑容,接着看向身旁的军吏。
军吏微微颔首,随后带着几名军吏离去,不多时带着许多兵器返回。
“汝等即派下乡,然疏勒没有乡村,只有屯田折冲府。”
“屯田折冲府以府、团、旅、队、伙为编制,对疏勒肥沃之地进行开垦。”
“汝等便去疏勒第二屯田折冲府下第三团下乡,每个人帮扶一伙屯户。”
“此为护身军械,六斗步弓一把,步槊一杆,鄣刀、横刀各一把,箭矢一壶。”
“若箭矢射没了,再来此处领取便是。”
主官没有询问他们能否开六斗步弓,因为陇右的官学子弟从小学开始就要练习君子六艺。
大学学子,身体最差的也能开六斗步弓,四斗骑弓。
“敢问营田使,能换弓吗?六斗步弓太软了。”
学子中有人主动开口,主官闻言爽朗笑道:“好好好,不愧是陇右官学的好汉子!”
“汝等要什么弓,便与身旁吏员诉说吧。”
“换好弓后,再去领取被褥与煤炭、口粮,明日由吏员带汝等前去下乡。”
“谢营田使指教……”
学子们纷纷躬身行礼,随后主官便示意众人可以离去了。
几名军吏带着老卒与学子退下,主官也低下头,继续处理着政务。
半个时辰后,便听见有脚步声急匆匆从外响起,待主官抬头便看到了身穿绯袍的四旬武官大马金刀胯步而来。
“郑营田,人来了没有?!”
此人嗓门很大,可郑营田使闻言并未生气,只是起身朝廷作揖:“下官参见斛斯都尉。”
“莫要拘泥礼数,某问你人来了没有?”
四十多岁的斛斯都尉连忙询问,郑营田使闻言笑着点头:“虽有波折,但始终是来了。”
“模样虽不及那位,却也能一眼看出与左右之人的不同。”
“来了便好!来了便好!”斛斯景缓了口气,他倒是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能节制那位的子嗣。
郑营田使见他如此,并未感觉到奇怪,而是觉得十分正常。
张淮深改旗易帜后,朝廷便派吏员开始进入河西、西域。
尽管没有直接插手官员的位置,却将昔年山丹旧卒中许多将领拔擢到了地方主官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