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龙秘境中央,万丈霞光穿透琉璃穹顶,在白玉铺就的殿宇间流转。
九根盘龙金柱撑起巍峨殿阁,每片龙鳞都镶嵌着星辰碎片,随着天光变换明灭。
烛未央站在殿心,一袭月华鲛纱裙,发间金步摇垂落的明珠映着殿内辉煌灯火,在她姣好的面容上投下细碎光斑。
"父亲,女儿要走了。
"
她说道。
烛龙庞大的身躯盘踞在大殿中央,龙首低垂,金色的竖瞳凝视着她,许久才叹了口气:
"你真的想明白了?
"
烛未央抿了抿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龙纹刺绣,低声道:
"若非姬红鲤......
"她顿了顿,耳尖微微泛红,
"女儿早已在时间长河中陨落。
"
烛龙沉默,龙须轻轻摆动,搅动起一片赤金色的波澜。
他何尝不知女儿的心思?这二十年来,她每每提及那个名字,眼中便浮起一抹他从未见过的光彩。
"同为女子......
"烛未央抬起头,目光坚定,
"为世间所不容,但女儿愿意一试。
"
烛龙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炽热的龙息让周围的空气都扭曲了一瞬。
他并非迂腐之人,但女儿的想法已经完全超越了他的认知范围,更何况龙族血脉稀薄,他原本还盼着女儿能延续烛龙一脉的传承。
可看着她如今的模样,他又不忍心再阻拦。
上一次吵架差点带给他永恒的遗憾,如今好不容易弥补,就算女儿要天上的星星也会去摘下来给她。
但是——
"你可知这条路有多难?
"他沉声问道。
烛未央轻轻一笑:
"难又如何?父亲当年逆天改命,为女儿重塑时光长河时,可曾畏惧过天道反噬?
"
烛龙哑然。
是啊,他连天道都敢违逆,又何必在女儿的幸福上束手束脚?只是......他终究不放心。
"你的修为恢复得如何?
"他换了个话题。
烛未央指尖一抬,一缕赤金色的火焰在掌心跃动,火焰中隐约有龙影盘旋:
"虽未至巅峰,但足以自保。
"
烛龙凝视着那簇火焰,终于缓缓点头。他巨大的龙爪抬起,在虚空中轻轻一划,秘境的结界顿时裂开一道缝隙,外界的天光倾泻而入。
"哎,去吧。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无奈,几分宠溺,
"若受了委屈,记得回来。
"
烛未央眼眶微热,郑重地向父亲行了一礼:
"女儿谨记。
"
她转身走向那道裂缝,踏出秘境的刹那,她回头望了一眼——烛龙巨大的身影在秘境中若隐若现,金色的龙目一直注视着她,直到结界重新闭合。
天光正好,清风拂面。
烛未央深吸一口气,唇角扬起一抹明媚的笑意,化作一道流光,朝着仙灵谷的方向疾驰而去。
……
几日后。
晨雾未散的仙灵谷山门前,烛未央驻足而立。
她今日特意换了一身素雅的月白长裙,发间只簪一支青玉步摇,连平日里最爱的龙纹禁步都换成了普通的明珠璎珞——生怕自已一身华贵装束显得太过张扬。
而且……她没记错的话,姬红鲤的道侣,那位林晚仙子,似乎就喜欢这样雅素的穿着。
说不定姬红鲤就喜欢这样的打扮。
"这位仙子,可有拜帖?
"守山弟子恭敬行礼,却挡在山道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