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冯从吾顿了一顿,想到韩胜以前学的是禅宗法门。所以又向他道:
“老朽以前学的是心学,现在学的是理学,还有一些气学上的法门。虽然所知广博,但是若论专精,已经不如师弟。”
“你以前学的是禅宗,最适合转修的是心学。来日等魏忠贤的事情解决后,你可以去找我的师弟刘宗周,请他传授你‘致良知’的法门!”
韩胜闻言谢过,正要向冯从吾请教一些疑难,忽然眉头一皱,看向自己身后。只见几位缇骑,各自穿着锦衣,身下骑着快马,从远处飞奔而来。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停留?”
向两人喝问几句,也不等他们问答,这队锦衣卫首领便吩咐道:
“左右与我抓住,好好拷问拷问!”
命令自己下属,抓住韩胜和冯从吾。
冯从吾闻言皱眉,韩胜更觉得有些不快。想到这几人打扰了自己学习,他就皱着眉头,向几人道:
“你们是哪里的锦衣卫,受了谁的命令,为何抓捕行人?”
声音不怒自威,有一种凛然的气势。像极了卢显忠在问话时,带给人的感觉。
这队锦衣卫首领,只是一个小旗,听到韩胜问话,陡然便想到自己上官的语气。顿时,他心中打了一个激灵,知道自己可能是遇到了锦衣卫内部的人,小心翼翼地道:
“不知阁下是在哪里当差,让我和兄弟们都开一下眼界!”
带着锦衣卫的腰牌,韩胜为的就是预防这类事情。随手将锦衣卫百户的身份亮出,这个锦衣卫小旗就立刻滚鞍下马,向韩胜行礼参拜。
“说说什么事情吧!”
“易州这边的锦衣卫,怎么成了这样子?”
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这位锦衣卫小旗见韩胜没有因刚才的事情怪罪,心中一阵庆幸。闻言将功补过,急忙回韩胜道:
“回禀百户大人,这是京城锦衣卫传来的命令。说是近些日子可能有酸腐文人活动,让我们留意各地,探寻他们的踪迹。”
“你们在易水河停留太久,像极了那些吊祭荆轲的文人。所以下官在得到消息后,急忙赶了过来!”
说着,他自己在脸上打了几个耳刮子,又向韩胜保证道:
“百户大人放心,下官回去之后,一定把那个诬告大人的家伙好好教训一顿!”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然敢诬陷大人是文人。”
“大人且放宽心,一切交给我就是!”
没在意他的做法,也没有关心他所谓的保证,韩胜在听到京城锦衣卫命令周围的锦衣卫留意文人踪迹后,便明白魏忠贤对东林党的谋划,并非一无所知。
如果京城那边的锦衣卫都想易州这边一样,只怕接下来的这段路,一点都不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