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零碎还有补丁,但盛着粟米却是无碍的。
年轻男人笑了笑,而后伸手拿着大海碗,往那堆得高高的粟米堆中那么深深一舀,堆得冒尖还在不断向下滑落的黄澄澄的粟米粒,便直接倒入对方的裙兜中。
“呀!”
这样满满一大碗,别说是一碗,就是装两碗也是能装的!王后真好,眼前这位大人也好!
女孩子压抑着惊呼一声,而后涨红了脸,连连道谢,迫不及待便往家中赶去了。
有她做开篇,众人意识到题目当真简单,又意识到这粟米并不是滥竽充数,混了许多石子沙砾的!
没见刚才那人向中心向下用力舀了,出来的都是黄澄澄的上好粟米吗?
众人七嘴八舌踊跃上前,只在瞬间,就将面前的粟米堆团团围住。
巴夫人微笑起来。
此次宣讲对他们这生意人来说虽简单,可大家也是一一演练过的。
各地送的东西也不一样,甚至也有可能有族人滥竽充数,将劣等米混入其中。
但不管如何,对于黎庶来说,这都是粮食。
若各地宣讲都有此水平,那王后之令,定会格外优秀的完成的!
她高傲冷哼一声:
那乌商就算能行走西域,为王后带来珍奇物种又怎样?那都是明年的事了。
今年,拔得头筹的必定是她巴氏。
……
而在边军之中。
率轻骑兵操练结束回返营地的燕琅,却得到下属来报:
“将军,有一巴氏商人请见,手持王后手书,已等候两日了。”
燕琅一愣:“商人?王后手书?”
他虽在边军之中,但昔日父亲曾拜为上将军兼太尉,自己也是将军之职,对于咸阳城发生的事,自然不能全无消息。
因而也知道,大王不久前册立了王后。
只是,他这岷县边关苦寒之地,又为何会有商人持王后手书来见?
莫非是要他率边军行商贾之事吗?
燕琅能拜为将军,自然也不是墨守成规之辈。
军伍当中行商贾事,只要不违反军令,适当放宽他是允许的。
毕竟想要维持边军粮草,只靠咸阳城处处调拨,亦是艰难。
他为王戍守多年,也知大王的底线。
只是,如今将逢冬日,正是四处敌人来犯的时机,若在此时行这些事……
又想起家中幼弟与姊妹说起的王后为人,他张开手臂,任由侍从褪去衣甲,而后吩咐道:
“半个时辰后,待我梳洗休整完毕,请人来见。”
营地外的巴氏族人久候两天,如今听得对方终于回返,不禁大喜过望,赶紧吩咐随从将备好的大箱子抬上。
等到燕琅来至前厅,却见得这巴氏族人又命两人抬上一个怪模怪样的铁皮炉子。
这炉子底下是需双人合抱般粗壮的铁皮炉筒,上头则是一张更大的铁板。
再往上,还有一根明显未装完的细长筒状烟囱。
“这是何物?”
巴氏族人忙行礼道:“这烟囱铁皮若是装的长一些,热烟在烟筒内流转,便能使得整个厅堂内热意融融。”
顿了顿,他才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