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种情绪交织翻涌,最终,都化作了滚烫的岩浆,几乎要将她灼伤。
下一瞬,许绾还来不及反应,手腕就被人一把攥住,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道从床上拽了下来,跌入一个坚硬又滚烫的怀抱。
这个拥抱,带着失而复得的疯狂,带着悔恨了半生的颤抖,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勒断。
“绾绾……”
男人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埋在她的颈窝里,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在呜咽。
没有疼,也没有忍着。
许绾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上辈子几十年的相处,让她对这个怀抱无比熟悉。
她僵了片刻,终于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宽阔的后背。
“行了,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不成?”她的语气,像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孩子,“先放开,勒得我疼。”
陆亦琅的身子一僵,如梦初醒般,连忙松开了些力道,却依旧不肯放手,只是将她圈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低声唤着她的名字。
“绾绾……绾绾……”
许绾由着他抱了一会儿,直到感觉他情绪稍稍平复,才推了推他。
“你打算就这么抱到天亮?我可还跪在地上呢。”
陆亦琅这才如遭雷击,低头一看,果然见她赤着脚,跪坐在冰凉的地上,身上只穿着单薄的小衣。
男人脸上瞬间血色尽褪,手忙脚乱地将她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回床上,又拉过被子,将她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仿佛是什么稀世珍宝。
做完这一切,这位威震边关的大将|军,竟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看着她,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营帐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许绾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陆亦琅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清了清嗓子,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词穷。
说对不起?太轻了。
说我爱你?他这辈子都没说过这么肉麻的话。
最后,他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你……你饿不饿?我让伙房给你做点吃的?”
许绾看着他这副样子,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这一笑,仿佛春风化开了冰雪,整个营帐的气氛都松快了起来。
“不饿。”她摇摇头,然后掀开被子的一角,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对他扬了扬下巴。
“将|军,夜深了。”
陆亦琅的呼吸,骤然一滞。
他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那抹促狭的笑意和坦然的邀请,一颗心,在胸膛里擂鼓般地狂跳起来。
这一次,不是为了完成任务。
这一次,不是为了延绵子嗣。
这是他的妻,在邀请他。
他深吸一口气,褪去鞋袜,动作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郑重,躺在了她的身边。
被子下,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握住了她的。
她的手很小,也很凉。
他用自己的掌心,将那只小手包裹住,一点一点,试图将自己的温度传递过去。
“绾绾。”他侧过头,在昏暗的烛光里,凝视着她的眼睛,“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
许绾没有说话,只是反手,握紧了他的。
窗外,风声呼啸,一如昨夜。
可帐内,却已是换了人间。
她想,这一世,她不要宁做穷人妻,不为富人妾了。
她要做,就做这威武大将|军,唯一的妻。
至于那个劳什子的长公主,还有那个拎不清的陈嬷嬷……
许绾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上辈子没来得及跟她们好好算算账,这辈子,时间还长,大家可以慢慢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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