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人不是被发配了吗?你们是怎么拿到他们的口供的?”朱常洛问道。
“.”骆思恭抿了抿嘴。
“回话。”王安敲了敲桌子。
“回皇上的话。负责押送他们的人就是锦衣卫,我们在路上用了一点儿小小的手段。”骆思恭回答说。
“还活着吗?”
“一个都没死。”骆思恭补充了一句。“臣敢担保,他们绝不会翻供。”
朱常洛摇摇头,说道:“让他们翻供。”
“皇上,这.”骆思恭下意识地以为皇上不准备动东林党了。
“保留大体,把袁应泰去掉。”朱常洛抬起右手五指,示意骆思恭稍安毋躁。“他是有才的,只是不适合掌管兵事而已。”
袁应泰在辽东巡抚这个职位上干得很好,堪称与熊廷弼相得益彰。
辽事方棘,应泰练兵缮甲,修亭障,饬楼橹,关外所需刍茭、火药之属呼吸立应。经略熊廷弼深赖焉。
正是因为这两个人一文一武坐镇北方,才能在八月到十月间数度击退努尔哈赤,稳住辽东的局势,将累卵稍稍平置。
如果被牵涉进这种案子,无论涉事官员的结局如何,在调查的过程中都是一定会被停职的。朱常洛不想因为北京的变动而对辽东产生丝毫影响。政治是政治,军事是军事。而在目前的境况下,政治是要为军事服务,而不是拖军事的后腿的。
“臣遵旨。”骆思恭听懂了皇上的言下之意。
朱常洛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一边思考一边说话。“你们要怎么搞,细节朕不过问。就说两条,第一,无论文武,不准牵涉辽东的在任官员。辽东有哪些人能用,哪些人不能用,熊廷弼清楚,朕也清楚。你们不清楚,就不要乱咬。”
“第二,抓人用刑随你们去。但最好不要弄出人命,这些人要是死在诏狱里事情会变得很麻烦,你们受不住的。弄死了人,搞得廷议哗然群情激奋,有功都会变成有罪。犯不着。”
“臣遵旨!”骆思恭微微一抖,正色躬身道。
“你可以下去”朱常洛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名。“等等,再添一个人。礼部右侍郎孙如游,想办法把他也添进去。”
王安记得这个人,就是因为他在御前会议上顶撞皇上,才让在通州练兵的徐光启有了上任礼部的机会。
“全是东林党的.”朱常洛沉吟了一会儿。“方世鸿还活着吗?”
骆思恭反应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方首辅的长子?应该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