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那些新洲人手中竟然也有“索伦兵”!
“哗啦”一声,右岸的芦苇丛突然惊起几只野鸭。
所有的八旗士卒同时绷紧了身子,抽出一支羽箭,扣在弓弦上,紧张的望过去。
“放松,是水獭。”和硕图眯起眼睛,盯了半响,低声说道。
“不过……”他忽然举起右手,示意船队减速,并将船只靠向右岸。
李宗辉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只见右岸一棵倾倒的桦树横跨河面,树皮上还刻着奇怪的符号——三条波浪线中间夹着一个叉。
“主子,是土著猎人的标记!”他低声惊呼道。
“闭嘴!”和硕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目光闪现出一丝寒光,“让岸上的人停下来。”
命令通过鸟叫声传递。
走在河道右岸的塔克善立刻握紧了顺刀,六十多名旗丁散开,齐刷刷地蹲进草丛。
死寂中,只有河水拍打船帮的声响。
“咻!“
“啊!”
箭矢破空声来得毫无征兆。
最前方的独木舟上,一名旗丁突然捂着肩膀,仰面栽倒在船舱里,大声惨呼。
“敌袭!……左岸!”
和硕图看见左岸树丛里闪过几道黑影,速度快得像林间的紫貂。
但在他们身后,潜伏许久的八旗士卒提刀追了过去,冲在前方的额尔赫虽然身形粗壮,但动作出奇灵活,几个起落就迫近袭击者。
片刻之后,远处传来一声短促的惨呼。
当清兵们手忙脚乱地处理伤员,恢复秩序时,额尔赫已经拖着一个五花大绑的赫哲人回来了。
俘虏的鹿皮靴上沾着新鲜的水草,腰间还挂着半截被割断的弓弦和半兜羽箭。
“主子,都是铁箭头!”额尔赫手中握着一根羽箭,递到和硕图面前。
他转身,一脚将俘虏踹跪在泥地里,眼里闪着凶光。
和硕图接过羽箭,蹲下身子,用箭头挑起俘虏的下巴。
这是一个十七八岁的赫哲猎手,穿着一套代表部落成年的鱼皮战甲,看向他的目光凶狠而倔强。
奇怪的是,他脖子上挂着一个精致的黄铜小盒,分明是汉人的手艺。
“为什么?”和硕图攥着箭杆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大腿,立时让他痛得面孔扭曲起来,想要奋力地挣扎,但在两名甲兵的强摁之下,丝毫动弹不得。
“呸!”那赫哲猎手啐了一口血沫,嘴里大声咒骂着什么。
“割了他的耳朵!”和硕图命令道。
一名甲兵闻言,抽出腰刀,便将这名赫哲猎手的耳朵割了下来,鲜血淋淋,染红了半张脸。
“……说!”和硕图再问。
“@@@……¥……¥%¥……”那赫哲猎手继续咒骂着,声音嘶哑,被缚的双臂使劲挣扎。
“再将他另一只耳朵扯下来。”和硕图皱了皱眉头,“不要用刀!”
那名甲兵闻言,先是一怔,随即露出一丝狞笑,伸手揪住赫哲猎手的另一只耳朵,使劲地撕扯。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