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睁大了眼睛:“宁夏?那么远的地方?”
“对,这就是我丈夫陈寒推行的改革。”朱幼薇的声音清晰而有力,“他带着人修了官道,疏通了运河,还改良了车马。现在天南地北的货物都能快速流通,百姓的日子也好过了。”
刘婶挠了挠头:“改革是啥?”
朱幼薇笑了:“简单说,就是改变旧规矩,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比如取消苛捐杂税,比如鼓励商人往来贸易,再比如……”她环视四周,“比如建立咱们这样的女子工坊。”
女工们安静下来,认真听着。
“国公爷常说,大明要强盛,光靠男人不够,得让女子也发挥力量。”朱幼薇拿起一块布料,“你们看,咱们织的布卖到南洋,换回银子,朝廷有了税收,百姓有了生计,这就是改革的好处。”
小桃若有所思:“所以路修好了,羊来得快,我们才能吃到这么好的肉?”
“没错。”朱幼薇点头,“改革就像织布,一针一线都要扎实。修路是其中一线,工坊是另一线,还有办学堂、改良农具、发展商贸……这些线织在一起,才能让大明更强大。”
春杏怯生生地问:“那我们女子也能帮上忙?”
“当然!”朱幼薇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你们每天织的布,就是在为改革出力。国公爷说过,女子不是只能相夫教子,我们一样能创造价值。”
刘婶突然拍了下大腿:“我明白了!就像我闺女在工坊干活,挣了钱给家里盖新房,这就是改革的好处!”
院子里响起一片笑声。女工们的眼神渐渐亮了起来,她们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手中的梭子不仅仅是为了糊口,还牵连着更大的意义。
“从明天开始,咱们要织更多的布,织更好的布。”朱幼薇站起身,月光照在她的脸上,“让天下人都看看,女子不仅能养活自己,还能为大明贡献力量。”
夜色渐深,女工们陆续回到织机前。梭子的声音比往常更加有力,仿佛在诉说着她们新生的决心。
第二天清晨,工坊门口贴出了一张新告示:凡工坊女工,每月可推荐一名女子入学堂读书,费用由工坊承担。
小桃站在告示前,手指轻轻抚过上面的字迹。她知道,改革的种子已经在这群女子心中生根发芽,终将长成参天大树。
……
一个月后。
晨光洒在杭州巾帼工坊的院子里,金灿灿地铺了一地。小桃站在账房门口,手里捧着一摞崭新的宝钞,脸上掩不住笑意。这一个月来,工坊的织机声从早响到晚,再也没人敢来闹事。
“姐妹们,发工钱了!”小桃清脆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
女工们放下手中的活计,纷纷围拢过来。她们的脸上带着期待,眼睛里闪着光。刘婶挤在最前面,粗糙的手指不停地搓着衣角。
“刘婶,这是你的。”小桃数出几张宝钞递过去,“基本工钱三两,奖金二两,一共五两。”
刘婶接过宝钞,手抖得厉害。“五两?我老婆子活了大半辈子,从没一个月挣过这么多钱。”
后面的女工们发出惊叹声,有人踮起脚尖往前看。春杏挤到前面,接过自己的那份工钱,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