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宁海涛高声喝道,气势外放,结丹前期的实力展露无遗。
便在这时,场中众人,皆被眼前一幕震得热血上涌。
“薛贼该死,杀了他,只需派一人抵命即可,无人抵命,我去。”
“对,宰了这孙子,谁会为他张目郡中,州里,都是些墙头草,只要一人抵命,便能给中枢交待。”
“此贼一日不除,我世家永无宁日。”
“…………”
场面瞬间火爆,众世家子弟的怨气已然压不住了。
宁海涛目视其他几位家主,楼家家主、吕家家主皆眉目坚毅,唯有沈家家主沈君远愁眉紧锁。
沈君远觉得眼前迷雾重重。
眼前的场面,基本是薛向要求摆出来的。
摆出来后,又是薛向自己打破的,这到底是为什么
看着一张张愤怒难以自制的年轻面孔,沈君远甚至怀疑,薛向是不是早料到了这些年轻一代,会压不住火气,会大声嚷嚷。
忽地,沈君远锁定薛向衣襟处的纽扣,猛地想起一物,厉声喝道,“影声扣,快抢影声扣。”
当初,沈家二管家沈傲,便是先被薛向灭杀,尔后,薛向再启用影声扣,狠狠阴了一把众人。
沈君远此话一出,众人如梦初醒。
宁海涛人如怒龙,扑向薛向。
如果说之前,他还犹豫要不要反抗,现在已无退路。
若让薛向将影声扣上缴,一众世家子嚷嚷着要灭杀官差的画面,必定轰传郡中。
沈君远彻骨冰寒,他忽然明白了,薛向为何非要年轻一代也来参加签订和书的活动。
这又是阳谋,他算定了年轻一代会因群情激昂,而口无遮拦。
可他凭什么敢料定,自己能全身而退
沈君远正绞尽脑汁,苏观火、宁海涛已一左一右扑向薛向;
楼家家主已呼喊出声,“一个不留。”
早已惊慌失措的冯京等人,已聚成一团,有那反应快的已经在高呼,“今日所见,绝不对外吐露一字,愿立血誓。”
宁海涛怒如狂涛,双掌排空,劲力如山岳压顶;
苏观火浑身煞气翻腾,掌中烈焰轰然炸裂,两股狂暴威势一左一右,几乎要将薛向淹没。
与此同时,堂中杀意骤起。
楼家、吕家的几名长老厉声暴喝,身形化作流光,直扑薛向随员。
一时间,灵光迸射,座椅案几尽数震飞,殿中如同修罗场般,怒吼与法力交织。
眼见薛向将被狂澜席卷,冯京等人面色惨白,连呼吸都几乎停滞。
就在此刻,只见薛向随员中,一位须发斑白、衣衫朴素的老者微微踏前一步。
本来朴实无华的昏庸吏员,仿佛一把出窍宝剑。
老者袖袍轻展,身形如虚空电光般一闪,已横在薛向身前。
他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掌,似缓实疾,在虚空中随意一拂。
轰!
宁海涛、苏观火倾尽全力的攻势,刹那间崩解,宛若海浪拍在虚空之上,被无形涟漪化作点点泡影,消散无踪。
巨响回荡,却无半分余威泄出,反倒令大堂四壁轰然震颤,灯火摇曳。
众人皆呆。
宁海涛脸色惨变,苏观火更是眼中骇然,死死盯着那名白胡子的老者,声音竟有些颤抖:“你……你是何人!”
便用脚趾头,他们也能看出老者非同小可。
下一瞬,老者的大手仿佛自虚空中探出,轻轻一伸,便穿过宁海涛仓促聚出的灵力护罩,将他脑袋拧了下来。</p>